凡人中少有魂灵清明,若他们能够历经劫难浴火而生就能摆脱轮回成神,但大多数魂灵清明者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了本心,魂灵不在纯粹,那些渡劫失败的人就会引来神的惩罚。

夜色浓郁窗外天色阴沉乌云密布,夏侯安南心中越发不安,他起身点亮灯盏后又趴在她床边,她的睫毛很长睡着了就像温顺的小兔子,年少时便觉得她很好看,长大了越发觉得无人能与她比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与司将军夫妇不像,虞夫人虽美却无她这般的灵气与明艳,唯一与虞夫人像的就是那热热闹闹的性格

“你就是为了她拔剑,确实好看。”

“是啊……师……师傅!!!”看清凑到身旁的人后夏侯安南吓的一个激灵挡在了她身前。

“怎么——还不跟我出来?”男人青丝与白发相接,一头秀发从头到尾青色与白色渐变,额间的风纹隐隐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肤色古白,唇瓣微启,淡然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超凡而孤高,冰凉而淡漠,月白色鎏金青纹衣袍后隐隐闪烁着一对黑色翅膀,腰间的黑褐色囊袋更是分外独特。

“是,师傅。”夏侯安南替她捏好被角跟随男人走出屋外,男人走进茅草亭坐下手臂搭在栏杆上望着山的远方久久不开口说话,夏侯安南小心观察他的神色企图猜测他心中所想,好在男人注意到他的慌张这才回过头解决他的问题。

“你可知错?”淡漠空远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弟子不该暴露秘密,弟子这就交出风剑!”夏侯安南自觉的的跪在地上将剑双手奉上。

“剑我就不收了,再等等,等她来了再说……”

夏侯安南隐约知道男人口中所说的人是谁,自天地顿开到现在唯有一人历劫而生成为人神,他早些年就听师傅谈及她的事迹,可听闻她与天上那位真神一同魂灭,那师傅提及她又有何意?

“她来了……”男人平静如水的面容终于多了些许波动,远处清风吹来泛着彩色光芒的蝴蝶由红色数条丝线连接落在男人抬起的手指上,男人轻抚蝴蝶的翅膀喃喃自语

“你怎么看这小徒儿犯的事?”

蝴蝶拍了拍翅膀将红线缠绕在夏侯安南的手腕处,瞬时他的眼前景色变换被拉入了神的意识,可没等他看清眼前景色一切又恢复到原样。

男人看了一眼蝴蝶背后逐渐消散的红线突然意识到什么,抬手注入部分神力这才缓解了蝴蝶即将消失的命运。

“承溪,不要硬撑。”男人带有怒气的语调终于让蝴蝶安分的停留在他的指间。

好在蝴蝶稳住了神态,男人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他转过身正对夏侯安南,见此情景夏侯安南也不觉紧张了不少。

“这次你虽暴露身份但并未失了本心便不追究你的过错,但此后必招致祸端难得善终,本想让你回山潜心问道……”男人说到此处便不在开口。

“师傅,徒儿一定谨记教诲定不失本心。”夏侯安南说罢重重的对着眼前的人三叩首。

“好了回去照顾她吧。”

夏侯安南高兴的站起身行了礼就跑回了屋内,男人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些许惆怅。

“承溪,这是第几个人了……数不清?……看来连你也记不得了……”

男人对着蝴蝶呢喃,落寞的眼神里是岁月的痕迹,忽然蝴蝶又一次抖动起来,男人察觉到来者的气息慵懒的半依在围栏上,这世间似乎来来往往行色匆忙,曾经的朋友都流逝在岁月的长河。

“见过风师浮猋神君。”

“原来是你,怎么还是没能度过那劫?”

“是啊,现今已经百余岁想必也快到大限了。”纪弦手里端着一盘青绿色糕点放在桌上,抱着怀里的白色酒坛坐到了他身边。

“好些年没这样与你喝酒了……”浮猋接过酒坛掀开盖子浅酌几口就放在了一旁。

“怎么,是酒不合胃口?”

“酒是好酒,只是少了喝酒的人难免失了兴致。”

“不知承溪神君如何了?”

“已经维持不了正常的形态,如今人族少有人渡劫成神,她的魂灵已经不足以支撑护佑这片土地。”

纪弦看到浮猋眼里闪过的落寞,突然觉得即使是成为神的他们也会有烦恼,七八十年前相遇时,他便一直跟在承溪神君身后,那时的神君性子急躁现在却多了一份沉稳,看来承溪神君的消逝改变了他,如今只剩他一人难免孤独吧……

“那孩子根资不错,想来是比阿兰更强些。”纪弦苍老的脸颊上眼角微微上扬,只要有人去尝试,那位神君或许就有救。

“你多保重,我也该回去了……”浮猋没在继续话题化作山间的清风消失在夜里。

“保重。”纪弦对着那缕清风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或者再见便是生死之隔。

第二天天微亮,夏侯安南又急冲冲的先行离开,临走前特意在门口设了禁制,除了纪弦与宋君然几乎无人能进入房内,好在前山弟子也不能随意进出后山便无人察觉。

“哟,君然师弟啊,给阿月送粥?”

“见过扶绪师姐。”宋君然有些警惕盯着眼前的女人,他早些时候出门扶绪师姐都还在练剑怎么可能出现在后山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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