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摊贩的渲染中,殷似雪已经完全被吸引,可在远处的南匡越已经撑着剑跪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石板。

“中尉,不知今日的大礼,你可喜欢?”男人手持双刀走到人群前。

“啊……啊……”周冷认出这是副中尉的手下,先去前对殷家小姐无礼被中尉处罚,没想到他竟成了皇帝的走狗,可他扯着嗓子很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出,一气之下提剑冲了过去,奈何受了伤勉强一两个回合就被连人踢飞到南匡越身侧。

“地刑司已经归属皇上,如今副中尉才是地刑司的唯一首领。”

南匡越看了一眼身旁倒下的周冷,无声的笑着一滴泪水从他充血的眼睛里流出,目光望像殷似雪的方向,不甘与后悔让他撑着站了起来,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开了暗影的包围,可挽月如闪电一般穿破光幕枪鸣声伴随剑鸣声激起火花四散而开,南匡越虽然拦下了司起的挽月枪但被身后副中尉的手下借机偷袭。

剑挑落他发冠的那刻,凌乱的乌发失去了发冠的约束散开,鼻梁上沾着血迹,冷白的肌肤失了血色几乎透明,透着一股子死人一般的冷寂和森然,那双凤眸更像是寒潭幽泉浸着冷色。

“啊……啊……”周冷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远处的殷似雪,他知道中尉想看她一眼,信念的支撑让他发了疯的跃起拼命朝殷似雪的方向奔跑,殊不知已经有数把弓箭瞄准了他,南匡越看着周冷身后的那把弓箭颤抖的拔出背后的剑用尽全力扔向弓箭手,一人虽死可其他的数支箭矢纷纷抬起瞄准了周冷。

万箭齐发如雨落下,周冷周身插满箭矢从房顶落下,胸腔淤积的鲜血喷涌而出,他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挪动身体向她靠近,没等他靠近眨眼的片刻脖颈处猛烈一阵疼痛,再看时他的身体已经停留在原地,黑暗来临前那抹宝蓝色团云纹饰的身影一闪而过。

“姐姐,在看什么?”

“小清?!”殷似雪诧异的抬起头,却瞧见公仪清歪头挡在她眼前。

“姐姐喜欢看此画册,不如我全都替姐姐买下?”他清澈明朗的眼神让她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后她立刻合上书册走出拥挤的人群,排队的人群遮住了视线此时她还未注意到远处奄奄一息的南匡越。

“不用了,书已经买够了,要不是阿起来信我都不知道此处卖书。”殷似雪抱着怀里的书高兴的跟个孩子,手上一松书散落的到处都是,也正是这蹲下捡书的动作,透过人群间的缝隙她看到了周冷的尸体,瞬间惊恐的扔下书站起身,她这才注意到公仪清衣袍处的血迹,似乎意识到什么的她拨开人群跑了出去,南匡越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嘴角上扬,他只想留下自己最好的样貌给她,这样回想起来,他也没那么狼狈

“阿起,不要——”

头颅落地的那刻,殷似雪停下了脚步,她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梗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鼻子也突然酸的发疼,两眼一热便泪落如珠。

“阿姐,你怎么……”司起眼中的意外就如同殷似雪看到他一般,注意到自己剑尖的血迹他慌乱的丢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公仪清看了一眼从丰都郡施粥处回来的百姓立刻遣散了书摊周围士兵假扮的商贩和人群走到殷似雪身边“罪臣南匡越妄图伤害殷太傅独女殷似雪,现已就地斩杀!”

殷似雪红着眼睛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了公仪清一眼,这才像梦中人被扯醒一样,她没有戳破公仪清的谎言,踉踉跄跄的走向南匡越的尸体,也许他的确十恶不赦,可他却是因她而死,也许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害死他的帮凶。

“阿姐……”

殷似雪看到司起身上的血渍,她再也无力支撑,身体倾倒下去缓缓地跪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地上的头颅,苦笑着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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