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空气携带着泥土的气息,我闭上眼睛,贪婪地吸食着雨后的空气,耳边吹拂的风声,吹拂着我身后无形的羽毛。
直到我被冷风吹到发抖,打了几个喷嚏,我才依依不舍地从窗户边离开。
我打开手机,打开网络,一时间信息提示音不断响起,大部分的还是各种软件的推文。
我打开微信,刘楷发了几条信息,就是一些关心和安慰的话语。
我都一一回复。
...
来到公司,映入眼帘的是隔板隔出的一个个办公区,一台台电脑上也显示着不同的画面,那些我眼里的社会精英,有的一手托腮,有的看着窗外的远方,有的正在看着手机摸鱼,各不相同,但唯一相同的,便是那疲惫的眼神和暗淡的眼眸。
我被余总安排到美工部,从今天开始,我也是公司的一个小职员了,也解决了失业的压力,得以喘口气。生活也走上正轨,只是感情上,依旧是一片荒芜景象。
在工作期间,我也从同事口中了解到关于余总的一些事。在同事口中,她竟然是一种严肃高冷的“冰山美人”,与我印象中那个温柔,体贴的样子完全相反。
原来她在公司是这样的形象。
她很年轻,据说只有二十多岁,便开了这家公司。不过她的家庭背景,大家众说纷纭。
一个月后。
一天傍晚,我约了刘楷出去吃饭,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刘楷是我大学的室友,睡在我的对面,也是大学里我最熟悉的哥们。我们的性格互补,他外向,我内向,他善于发言,我却比较沉默。
在大学里我经常调侃他,说他要是女孩子多好。
他也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要是他是女孩子,他第一个就要嫁给我。
最后我们两个勾肩搭背笑了起来。
那时候我就预感他会是我最好的大学哥们,也只有一个。
毕业之后他去他爹那边上班,他爹是国企里的,他也有了份稳定的工作,可至今却还没结婚的对象,他总是说,没找到合适的。
可实际上每一次交心话,他总会点起一根烟,吸着吸着,眼里总是会泛出泪光,我知道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位姑娘,他放不下她。
可他从来没和我说过他和那位姑娘的故事,每次提及他都说着“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之类的话,我也不好问什么,就算把他灌醉了,他依旧守口如瓶,不透露一个字。
可能这就是他心里最大的伤痛吧,谁也不愿提及。
每次深夜他抑郁的情绪上来时,我也会拍了拍他的肩膀,陪着他站在阳台看着远处的灯光。
我不会安慰别人,可能连我自己都不会安慰,所以我才会如此痛苦的情绪,但凡我会安慰自己,我已经从那片废墟中爬出来了。
我和陈芯他就操心不少,给我出谋划策。
但到最后还不是我经营不好这段感情,辜负了他为我们操心了那么多年,以为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但她还是走了。
来到新时代饭店,刘楷已经在门口等候,看样子他也是刚到。
我走到他旁边,他一把揽住了我,手指朝路边一辆宝马5系指去。
“你看,新提的车,帅不帅?”
我眼前一亮,惊讶地笑道:
“你...这...你的?”
他靠在那辆宝马5系的车门上,得意的笑了笑。
“这可是我真正的第一辆车,全靠自己,全款拿下。”
我用手摸着车身,有种说不出来的羡慕,又有一种欣慰感。
我问:
“多少钱?”
“40多万吧。”
我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的好大儿有出息咯!”
刘楷愣了愣,一手臂把我往他腋下夹去。
他笑着说道:
“好小子!”
我挣脱他的束缚,我们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这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
我们坐在窗边,窗外就是一条美食街,今天又是周末,人格外多。
我们点了一份酸菜鱼,一份水煮牛肉,还有一盘炒时蔬和一碟花生米。
刘楷开了瓶啤酒,和我碰了一个,我向他问道:
“我还以为你回来聚一下就回去上海的,怎么?没回去啊?”
他夹了一筷子鱼片,放进口中边嚼边回答道:
“在上海那边虽然工作稳定,但我还是觉得不自在,况且我也存了不少存款,所以我回来创业了。”
我点了点头,他也向我问道:
“你呢,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找了个电商公司上班。”
“那你就甘愿这样吗?”
我微微一愣。
“什么甘愿?”
“你之前不是说,不想过这种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吗?我认识你那么久了,我能不明白你的想法吗?”
我举起酒杯,一口灌入。缓缓说道:
“不甘,也没办法。”
刘凯筷子不停地往嘴里送。
他含糊地说道:
“有些事情再不去做就没机会做了,你要是差钱跟我说,哥现在还是有点小钱可以投资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窗外,回答道:
“不是钱的问题,可能是时机还没到吧。”
他举起酒杯一口饮尽,正色地说到:
“反正我现在回来了,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他顿了顿,笑着继续说到:
“就像以前那样。说起来,还真怀念那个时候。”
我点点头,他向窗外望去,街道上来来往往人群不断映入我们的眼帘,有不少的大学生结伴成群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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