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孤云仪态潇洒万端,夜空之中卓立高檐之上,一身蓝衣随风鼓荡,仿佛便要乘风而去一般,她言辞清丽,声调清脆,一时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一旁岑逝水淡然微笑,气势并不如何雄浑,却仿佛春风拂面,融化三冬白雪,丝毫不落下风。

莫为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说道:“菜都凉了,酒倒还没喝完,你们俩是要继续这么站着,还是下来一起喝酒?”

两女相视一笑,各自放松下来,不再针锋相对。

步孤云遥举酒坛,对岑逝水说道:“圣教与隐宗争执数百年,如你我这样对坐饮酒的,只怕史无前例。”

岑逝水也在碗中倒满了酒,举杯遥祝,随即一口饮尽,这才轻声说道:“是啊!阴差阳错,倒是有缘!”

“你小时候也是每天习武练功,准备着这一天么?”步孤云主动问起,想知道岑逝水是否也和自己一样自小勤学苦练,备战两派决战。

“嗯……”岑逝水轻轻点头,“我们师兄妹四个,由不同的师父教导,习武练功,不避寒暑,为的就是这次决战。”

“我们是九个……”步孤云怅然一笑,“看来咱们倒有些同病相怜……你若是不胜,隐宗会如何惩罚你?”

岑逝水淡然笑道:“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自己会败。”

“呵!好大的口气!”步孤云一下子坐了起来,“别说我没告诉你,若是半月以前,你这话我多半也就忍了,最多手底下见真章,但现在我可忍不了!多谢我家莫为哥哥,我现在境界稳固,比你预想的,可是要强上许多!”

岑逝水缓缓点头,“刚才你在前面施展轻功我就已经发现了,你的功力深厚程度,与师门长辈所言大相径庭,若是比拼内力的话,我实在毫无胜算。”

见她说得诚恳,步孤云不由一愣,随即说道:“难不成你另有奇遇,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岑逝水平静摇头,“没有啊,我只是相信自己能赢你而已,并没有什么有恃无恐。”

莫为一旁听得明白,对步孤云说道:“她心境圆融,已经到了不喜不悲的境界,觉得内力不如你是一回事,但是真的不觉得自己会败。”

步孤云点点头说道:“隐宗源自道家,又有佛家襄助,素来就讲究这些,那个,剑胆什么来着?”

岑逝水轻声笑道:“剑胆莲心。”

“对,就这个!”步孤云一挑拇指,“据说是心境越圆融越厉害,现在看来,你这门功夫练得不错!”

岑逝水轻轻点头,“确实如此。”

步孤云知道聊不下去了,想了想又道:“上次十年决战,是你师父出战的么?”

岑逝水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是谁,但我能肯定,不是我师父。”

步孤云“噢”了一声,“教中对十年前那一战也是语焉不详,那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么?”

岑逝水仍是摇头,“师门长辈讳莫如深,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莫为听得一头雾水,自然去看步孤云,两人有了夫妻之实,他多少也算是魔教的姑爷,由步孤云说明原委,倒也理所应当。

步孤云解释道:“十年前一战,因为结果不明,双方至今都认为自己胜了,所以混乱至今,死伤无数……”

“这还怎么能结果不明呢?”莫为有些不理解,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只要比试了就一定会有结果,所谓不分胜负,那都是比武切磋才可能出现,魔教与隐宗这么势成水火,见面就要分出生死,哪里会有结果不明一说?

步孤云轻轻摇头,“每次比武,朝廷都会派人观摩,最后胜者即便手下留情,败者也基本武功全失、如同废人,胜负一见可知,但十年前……”

“十年前比武二人决斗开始后不久就销声匿迹,当时两家和朝廷都有人现场观战,事后多方寻找,也没找到二人踪迹,”岑逝水接了话茬,继续说道:“也就因此,十年来魔教大肆扩张,师门长辈疲于奔命,死伤也是极大……”

步孤云冷笑一声,“上上一次,可是圣教赢了,想来上一次,我们赢的可能更大,你们不守诺言,这几年大肆屠戮本教教众,你们有些死伤才合情合理吧?”

岑逝水并不理她,只是摇头说道:“谁输谁赢,你说了又不算。”

步孤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莫为一旁好奇问道:“这俩人不能平白消失吧?以魔教和隐宗之能,便是把终南山翻过来找一遍也不是难事,怎么会找不到的?”

步孤云岑逝水一齐摇头,莫为忽然说道:“该不会……这俩人……私奔了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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