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阳光正暖。

一辆马车正行驶在官道上,车厢内有一书生打扮的少年人。

此刻,他正手捧书册,看得津津有味,这少年便是陆离。

他在将杜十娘安置妥当后,本想去寻李甲二人,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二人还是留待杜十娘以后来处置吧。

想到杜十娘,陆离不由心中又是一叹。

他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样的失去父母,一样不甘心命运的安排。

换谁都会不忍这个少女又走回原来的老路,沦落风尘,最后沦为男人的玩物。

欢场无真爱的道理,他相信杜十娘会懂。

可当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冷静看待的,她终究也才十六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试问哪个少女不怀春?

当俊秀潇洒的李甲出现时,在连番猛烈的攻势下,未经恋爱过的她,又岂是那情场浪子的对手。

美好感情的破裂,对于一个弱女子的打击可想而知。

尽管杜十娘掩饰的很好,可陆离又哪里会看不出来呢,有道是“自古女子多情处,泪滴轻点入愁肠”。

好在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未来的她,相信定会如雄鹰般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广阔天空。

马车一路上平稳的行驶着,看得出来车夫很细心,生怕影响了这位陆相公看书。

这一切陆离自然了然,微微一笑,开始与车夫闲聊了起来。

车夫本怕影响陆离看书,随着陆离表示无妨,他可以一心多用。

顿时引得车夫连连赞叹,赞陆相公果真天纵之才,必能高中状元云云。

不比一心二用,一心多用确实少见。

即便是在后世那个时代,能一心多用的人,据他所知,国内的也就初代伟人、徐树铮、张恨水等少数几人。

和他们同一时代的人都有被震惊到,不是惊为天人,就是大呼“疯子”。比如一心六用的张恨水就是前者,一心五用的徐树铮则为后者。

对此,同时代之人唯有羡慕的份儿了。

没办法,谁叫世上总有那么些个天赋异禀,深受老天眷顾的幸运儿呢!

而陆离也是这少数天赋异禀人中的一员。

也正是因为这天赋,他在第一世时,才可以在短短七百多岁,就能站在仙界的巅峰,成为仅次于圣人的存在。

在车夫口中,陆离也了解了汉国的一些情况:皇帝驾崩仅三天后便草草下葬,新皇将在几天后举行登基大典。

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由轻叹一声。

陆离与这位皇兄关系还不错,本想着为其炼制些延年益寿的丹药,谁成想对方竟等不到他回来。

这位皇帝在位六年多,死时年仅40岁,三皇子于其灵柩前即皇帝位,并将于七日后举行登基大典。

新皇忙着计划登基大典,在服丧三日后便将其葬于平陵,谥号“景帝”,庙号“世宗”。

时间就在这看书与交谈中过去。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近黄昏,二人也到了增城城门旁。

给了车夫一百两银票后,在车夫感激不已声和“我很看好你”的眼神中,陆离转身朝城门而去。

待得进城后,陆离悠哉悠哉的走在大街上。

汉国京城增城是个热闹繁华的超级大城,人口超过三百万,为列国四大都城之首。

另外三大都城分别为五吴国建康、齐国临淄、楚国丹阳,人口皆是超过二百万。

都说“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生于这个礼乐崩坏的列国时代,皇帝如同走马灯般,城头变幻大王旗。

算遍五百年来的诸国,皇族从立国至今没变过的也就四家:楚国熊氏、秦国姜氏、燕国慕容氏和汉国陆氏。

仔细看来,立国二百年的汉国还是比较少见的太平之地。

比其他国家真的要好太多太多了,他国或是战乱或是天灾人祸,看那路边白骨,多少人死无葬身之地。

那真正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一国之君驾崩了,汉国皇城仅在国丧期间停市、服丧了三天,皇城里的一切便又如同往常。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平整的增城街道两旁,酒肆茶楼林立,各种商铺应有尽有。

行走在街道上,即便是黄昏时分,贩卖的吆喝声也依然随处可见。

偶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娇娘,莺莺燕燕地在街上拉人,看其身后的店面招牌,赫然是怡春楼。

远离闹市繁华,一座气势宏伟的府邸前,匾额上书写着“明王府”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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