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梁在的巧夫人也簇了过来给梁在梳理着头发,又不好气的补充道:“平日大王对水儿不是打就是骂的,若不是我们这些个姨娘疼疼,他怕不是郁郁心碎了去!”
“就是就是。”
巧姨娘话罢,其他的姨娘们便都围了上来,给梁在拍拍尘土,拉扯拉扯衣角,好不宠着。
被姨娘们这么一惯,梁在便又斗胆蛐蛐梁自起来,口无遮拦道:“还是姨娘们好,不像某些老不休,整日找我的不是,变着法子打骂我,若不是姨娘们帮担着些……”
梁在正自顾说着畅快,娥姨娘连连用手绢遮他的嘴,手指往他眉间一戳,面色一变训斥道:“你也真了不得了,给你些颜色你倒要开起染坊来了?还敢说,真不怕大王打断你腿子?”
巧姨娘却娥姨娘笑言:“谁叫他是广域的小霸王呢?胆子大着呢。”说着又对梁在挤眉弄眼,笑言:“不过你可省得,待会大王打你可莫要叫姨娘们帮衬着。”
梁在却哈哈大笑道:“那可不成,若非姨娘们在,就算给我十个胆饿也不敢说那老不休啊。”
“还说!”梁自已然是听不下去,顿时气得瞪眼直拍桌:“你们真当我不在?”
“你看,还不快给大王赔不是!”
姨娘们恼得甩起手拍打梁在的膀子,推他上前。
梁在笑了笑,自家爹他倒还能料得些脾气,有分寸着,便陪笑笑脸避重就轻道:“老爷子,方才小妹说,你老寻我来着,可不是那小妞骗我吧?”
梁自瞥他一眼,哼了一声才道:“怎的过去大半日了,才过来?”
“给小妹取药了去,遇上了些事,尚好,倒还算顺利。”梁在答,除了那一味缺失的药材,他更是添油加醋的说着牧行龚的不是。
梁自听着点了点头,沉默了许久后才叹道:“你这崽子,其他是半吊子,只不过,这头脑倒还算灵活,冷静不莽,这事以后再算吧。”
梁在自然自然明白,便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只是梁自沉默了半响后又道:“往日与你所言可记下了?”
梁在脸色渐而凝重地看着父亲,正色的点了点头道:“记下了。”
自上次死士事件,梁在去寻他,因而留在了车上从未离去,其中梁自与其交谈了数个日夜。
梁王谈及正是,车内一阵凝重,都在静静听着,梁在心中有所困惑,那几日的交谈,梁自大多都谈及为人处事,以及上阵杀敌,各种阵法计谋。
行于心、谨而行、功成上、退且思、未雨绸缪,破而后立。
梁在不识得父亲之意,却也记下了,最为谨记便是最后这几句,可却不太明白。
问梁自也只是摆摆手自己参去。
“好,我还有言。”梁自呼了口气后,直勾勾地看着梁在,肃道:“不过多久,便要进城,待言完,你出去后不得上车,我要你记下路上所有房屋楼阁,岔路小路,花草树木,且还有景观陈设等,可明白了?”
梁在呆呆一怔,这哪儿是人能记得下的?皱眉苦着脸道:“老爷子可不是找着幌子想打骂我不成?”
梁自摇摇头,又从怀中拿来一佩玉,边递给他,边语重心长道:“我这几日夜中老祖托梦,这翻进京乃大凶,尚有预感,这或是为数不多的见面畅言,你且照做罢。”
梁在更是听得茫然,而姨娘们有的已是拿起手绢,轻轻擦着眼泪,轻轻嘤泣,方才尚还是其乐融融,一番温馨景象。
梁在这才有些恍惚,他似乎有些明白,此番带着谋反的罪名进京,非是闹着玩的。
“去吧。”梁自又递了递玉佩,叹道:“此琼瑶青佩乃我年轻征战之时,不敌于人,授一老道人相救后他赠于我,他有言,命危可安险,运势之天石。这些年得了王,封了地,全不需他,随你去吧。”
梁在接过玉佩却没有多看两眼塞到了衣袖中,他更为担心家中之事,梁自近些时间似都在交代后事,忧道:“老爷子,此番真要被灭门了不成?”
梁自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应答,又自顾道:
“你性子善,却也恶。虽不纨绔,却霸道不屈。功夫嘛倒会些拳脚,但没了现在靠山,在硕大的江湖会举步维艰,望你以后还记得我的话……”
“不是,如真要灭门,说这些有何用呢。”梁在打断了他的话,这也是他不解之处,随后又小声问道:“老爷子,难不成你真密谋着谋反不成啊?即如此,与其被怀疑着,倒不如我们真的领那边疆数十万精兵…….”
梁在正说着,娥姨娘急急捂住他的嘴,训斥的掐了他腰间的嫩肉喝道:“你当真霸王不成?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胆敢说出来?”
梁在疼得眼泪都飚了出来,梁自却被梁在的话说笑了,摆手让娥姨娘放开了他,不紧不慢道:
“今日的荣誉成就皆是先皇恩赐的,我梁某绝非不忠不义之人,那般事,我自然不会做,兔崽子,你也少说吧。即便圣上要抄了家,也无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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