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自背过了身,只听闻身后一阵稀疏的声响,不一会儿便被小妹拉扯衣裳道:“你这登徒子,可有什么话说?”

闻言,梁自便明白李霜已换好衣裳,转过身来,白了梁笑一眼。

李霜虽穿上衣裙,可那通红的面色不减半分,头似要垂到地上了。

梁自正事儿在身,眼看就要入京,便正色道:“且听着,那骑马的夯货有言,入了京便要驻留府中,一律不得外出,违者既斩,李妹子,你可看小妹这伤势的丹丸草药可够了?有没有需要补给的?”

梁在也是匪流,谈着正事,却耐不住口花花起来。

他口中的夯货自然是那队伍的领头人燕统领了。

李霜也不敢多恼,点了点头,想了想便道:“倒还需些药材,小姐的伤势最近不见好转,反越发严重了。”

“这么多天不见好转?还加重了?”梁在眉间一蹙,方才只急责怪小妹唐突,还未多有注意。现转而看梁笑而去,只见她已是心虚的将被褥盖上,额头却直冒冷汗。

想来是被褥盖到了痛处。

“你这是怎的,还不够痛是吧?”梁在哪能看不出来,连忙掀开被子,铁了脸训道。

梁笑却没有错,仅是怕大哥担忧,见被识破也不有个软样,哼哼着道:“看什么看,我热还不成么?”

“热的冷汗都出了。”

梁在暗自白了她一眼,又看着那逐渐化脓狰狞的伤口,心中不是滋味。

他连忙跳下马车叫李霜道:“李大夫,随我去寻药吧。”

李霜一愣,不过她也是个精明的丫头,立即跟着而去,当今时势,没有人可以脱离这个队伍随意进城。

除了这个梁王的世子。李霜可曾听闻他直面抗旨的胆大奇事,恐怕这世上少有他不敢做的了。

队伍刚入小城,梁在便寻来一黝黑战马,与之同行,即便羞李霜也无可奈何。

果不然,随之便是士卒的架刀阻拦,梁在却没多想,脸一板,告知缘由仍不放行便打马硬冲,好一阵交锋。

未免祸事,牧行龚便只得随同而往。

而后入了县城,大小药铺均是被梁在等人翻了个遍,唯独少一味草药。

接连兜转的牧行龚早已耐不住烦,驾马于后念叨着,声音却妙得传入梁在耳中:“可没完没了了,城东到城西,城里城外兜兜转转,真居心何在?”

“你且问这大夫。”梁在听得不痛快,却不屑与这厮费口舌,瞥他一言便罢。

这些时日梁在等人的待遇与那阶下囚无异,停不得做不得,张口便是皇命为大。若非梁王这等身份,更是举步维艰,梁在这野惯了的王室少爷哪曾有过这遭?

几人要要说好说,梁在倒还可平心交谈两句,毕竟现挂着谋反的罪名,可若仗势压人,他可没那好脸色,毕竟这还没个定论呢。

李霜见话头给到了她,顿时一颤,他可是平常姑娘,可没梁在的底气,连忙出言安抚牧行龚道:

“牧大人且息怒,还有一味药材却怎的找不到,非我等想要圈圈绕绕。”

“果真如此?”

“当真。”

“哼。”牧行龚瞥一眼梁在,似不把李霜之言听进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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