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早在心里打好腹稿,一脸无所谓说:“是他先约的我,又不是我约他,再说,他以前喜欢的都是窦静萱那种类型,我哪知道他忽然转变口味喜欢上我了?”

而后俏皮地问:“哥哥,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吃醋了?”

傅既琛听她讲话颠三倒四,也跟着无奈笑笑:“怎么?吃醋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不得享有?”

“得得得。”她喜欢看他吃醋,哄着他道:“哥哥说什么就什么,我全听你的就是。”

他很受用般说了句:“就你能说会道。”话语间夹带一丝孩子气,须臾傲娇说道:“不过,任他再怎么喜欢都无用,因为……你只爱我一个。”

心潮倏然一滞,忽地狂跳起。

她的手因这句话而颤动,背脊猛地一个激灵,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浮现,跳起的心轰然又戛止,而后是逐寸逐寸的龟裂,以至于蜿蜒的泪不受控制般从眼睑往下灌,久久不能停息。

她悲凉地跟自己说,哭吧哭吧,放声大哭一场,因为再过几天,你想哭都哭不得。

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耐下心来,细细为你擦眼泪。

再也不会有……

因为你要结婚了,他只会恨你,恨你的不忠,恨你的不义,恨你的谎话连篇。

两天后,她带齐所有证件,轻装出了门。

轿车将她驶到一处私人会所,她下车前交代司机与保镖在这里等,等进去后却玩起了失踪,偷偷从后门上了另一辆私家车。

“是现在要去登记吗?”顾南枝从腋下包里拿出证件交给一旁男人。

祁砚川接过,大致瞄了两眼,淡声说道:“等明天吧!你今天突然失踪,他必定会起疑,我先送你回原来的住所,接下来的事你跟他好好交代,明早七点,我过来接你到民政局。”

顾南枝颇为不满:“登记而已,干嘛搞那么复杂,现在就去吧。”

其实她的内心想法只是懒得转来转去,嫌麻烦,可从侧旁男人听来却是另外一层含义。

他好心情道:“放心!我说过会娶你,就必定会娶。”而后话锋一转,说出原因:“上个星期,我专门找人批算过,那人说今天不宜登记结婚,明天才是黄道吉日。”

不宜登记结婚?祁砚川这人怎么这么……这么迷信。

顾南枝听后怔了怔,心头在腹诽。

这……不是假结婚吗?反正最后都要离婚,管它吉不吉,干嘛要挑个好日子?

不过,她也不想追根溯源,他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自己现在最应该挂虑的是待会要怎么与哥哥解释。

于是,她只不经意道:“之前在画展,你跟我说你信命,我当时还怀疑,现在看来此事非假。”

“商人谁不信命?”祁砚川顺着她的话,想起了以前许许多多事,他打趣道:“你记得可真牢,不过我也不差,当时我还说日后,也不知道哪位男士能有这等好运气,可以成为顾小姐的丈夫,没想到说来说去,这个好运气的人居然会是我,还真是世事难料。”

他说完勾唇笑了笑,转过头去灼灼盯着顾南枝。

那一刻,顾南枝的心猛然往下坠,须臾便是狂卷袭来的悲恸不已。

她突然想起自己童年无忌说过的话。

幼儿园老师问:“各位小朋友,你们长大后想要当什么?”

别的小朋友不是说科学家,就是医生,又或者是人民警察,就顾南枝一条筋,最没出息,她奶呼呼地说:“盼盼长大后,要嫁给我哥哥,去当哥哥的新娘子。”

吓得老师一连好几天过来家访,问:“南枝是不是待在家里偷偷看偶像剧了?怎么那么早熟?小小年纪就说要嫁人。”

当时杨奶奶哭笑不得,还跟老师开玩笑说:“我家哥哥挺好的,俊到不得了,盼盼嫁给他我最放心。”

现在想想还真是唏嘘。

谁料,时光荏苒,她真的要嫁人了,可户口本的已婚配偶栏里却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所想的那个名字。

她心口好痛好痛,一种无处可呻吟的病痛。

祁砚川瞧着她脸色骤变,突然有些不爽,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等轿车一路开往虹湖区,停放到顾南枝家门前,才谨慎叮嘱说:“这事你还是先瞒着他,如果现在让他知道,恐怕我们这个婚都不用结了。”

顾南枝微微一愣,点过头才转身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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