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晚霞彤红一片,一行大雁哀鸣而过,乌泱泱的郅国送亲队伍跟着马车缓缓驶入豳都王庭。
豳都王庭内正在举行盛大的太子大婚礼。突然,新婚太子妃反手挟持了身边的豳太子姬风,要挟豳王道:“还请大王速速借兵与郅国救急,待我王兄坐稳王位,必将重谢豳国救难之恩,从此郅豳两国永续旧好!”
在场所有的王公大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震惊到呆愣。只见一人率先反应过来,忽地起身喝问道:“大胆郅女,我王怜悯郅国新君无依,才同意此桩联姻。你竟敢挟持太子,胁迫我王借兵与你!欺我豳国无人了么?”说着便向一边的暗卫做了一个射杀的手势。暗卫得令便伺机要射杀这太子妃。
豳王则是吃惊地掀起冕旒,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郅国送来的太子妃,一边颤颤巍巍地问出一句:“你是?”
太子妃却赶忙向其解释道:“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还望大王见谅。大王只消借兵车百乘与我王兄,待我大郅重新安稳立国,必将重谢大王恩典。郅豳两国唇齿相依,倘若郅国被灭,难保下一个被灭的不会是豳国,还请大王细想!”
还未等豳国王臣反驳她的话。就只听倏地一声,一个暗卫一箭射向她额间。奈何被其一个眼疾手快躲过要害,只射掉了鬓角的一支玉笄,顺带着也滑落了她脸上的遮面玄纱。暗卫还想补箭却被太子妃稳稳地拉了豳太子姬风挡在身前。一边的大将军郈秧看清她的脸后,不由得大吃一惊,与此同时,眼角余光瞥见那暗卫再次扣动弩机,情急之下,当即飞身上前,敏捷地一脚踢翻了暗卫手中的弓弩。
经过特训的郅国陪嫁媵人,眼见得自家长公主被多次射杀,心知难以谈妥,纷纷开始反身厮杀。整个大殿瞬间乱做一团,宫人、王公朝臣皆有死伤,哀嚎惊恐不和谐地充斥着整个婚礼现场。
而看到太子妃真容的豳王,此时已经吃惊到有点难以自控了。只见他全然不顾身边宫人和侍卫的阻拦,踉踉跄跄地扑向挟持着太子的太子妃。侍卫们眼见情况危急,赶紧纷纷挡在豳王身前护驾。这番情形,看在郅国媵人眼中,却成了豳国的侍卫朝着自己杀来。于是纷纷奋力奔杀抵挡,双方马上陷入激烈的搏斗中。
场面之混乱显然已经大大超出了太子妃的预想,急得她深怕误伤人质,一边挟持着豳太子姬风一步步后退,一边高喊:“都别动!都别动!只需借郅国兵车百乘即可!”
此时,姬风的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看着豳王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身边的双方护卫又打作一团,安危实在难保,急得直喊:“君父,不要!不要过来!”。
被惊呆在王座边上的豳后,此时也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捂了嘴,流着泪,直盯着太子妃的脸细看。忽地一个没挺住,便当场昏死过去。身边的侍女们慌忙七手八脚地将其扶回寝宫。
“绯衣……绯衣……我的绯衣!”豳王念叨着这个思念了整整八年的名字,眼泪也随之夺眶而出。在慌乱奔命的宫人及打斗的侍卫裹挟下,他的冠冕已经歪斜,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瞬间满溢着老迈的暮年之气。然而思女心切之下,他也顾不了这许多,只坚持着跌跌撞撞地一步步朝着太子妃奔去。
突然,一名郅国陪嫁媵人,在情急慌乱的打斗中,一个刀剑无眼便刺向了豳王。而且是一剑直中心肺,再无回还余地。那名媵人心知闯了大祸,当场吓瘫在地,连滚带爬地直往外逃窜,却被急忙赶来的郈秧大将军直接一刀毙命。此时,整个王庭大殿哭天抢地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太子妃和姬风也双双被惊呆在原地,眼前的景象令二人不可置信到双目圆睁。很快,回过神的姬风彻底崩溃,沙哑着嗓子大声哭喊:“君父!君父!”随之一个猛地奋力挣扎,便狠狠推开了尚在愣神中的太子妃,直奔向倒地的豳王。
口吐鲜血的豳王,依然心有不甘地凝望着太子妃,嘴里执着地念叨着:“绯衣……绯衣……绯……衣”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还在艰难地够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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