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斩并不推辞，接过这江河碗，又从涡流中唤出青绿大鼎。
他将这碗轻轻将其放入鼎中，迅速缩小收纳好了，才又用涡流摄走了大鼎。
杨乾水在一旁赞道：“血海道友，你这收摄器具的法门，也是玄妙上法啊。”
两人完成了交易，安心吃起酒菜，闲聊起周遭县镇的事务来。
李斩想到望水山上的棕熊精来，那厮是南山妖王的先锋官。
又想起方才对方说，那齐坤云也是在南山地界遭了难，便以此询问道：
“杨道友，先前你说，你那弟子是被南山妖物所害，此事是如何解决的？”
杨乾水回道：
“那南山妖王把那罪首送上了参玄峰，又奉上了六百缕灵气，将此事了结了。”
“先前我提到的那二百香火，便是门上折换给我的。”
灵气，便是指的戾气了，而且多半是不纯戾气，六百缕这样的戾气，是不如二百缕香火的。
想来是参玄道给杨乾水补足的，亦或者，仙门从不在乎这些。
但这其实也说明，仙门的复活手段，官方报价肯定是超过二百缕香火的。
杨乾水虽然占了便宜，但还算是有些厚道，此时是提醒李斩，日后再有这买卖，还能再提提价。
李斩听出言下之意，却不在乎这些，只是奇道：
“这么说来，仙门实在威风，便是那妖王也得敬畏着。”
那南山妖王能够晓得开春时节开灵脉的事，还能让那棕熊精带着宝瓶来收摄残余戾气，是李斩如今见到的，唯二对戾气有接触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面对参玄道这样的道家山门，也要低头赔罪，可见仙门的威风。
杨乾水露出些自得神色，又略有些落魄，解释道：
“贫道只不过是沾些光罢了。”
“我等这些转修阴神的，不过下乘，要受天规节制，实在不自由啊。”
魂体虽有诸多妙用，但缺陷太大，再加之受到规则制约，能算得上一句【万劫阴灵难入圣】了。
李斩又旁敲侧击地问道：“道友，香火难得，灵气难见，你可晓得灵气是如何来的？”
杨乾水不疑有他，解释道：
“灵气不是能靠手段得来的事物，全仰赖天上派下来大人物，以大神通打开灵脉，放出其中积存的灵气，润泽四周。”
“每到那时，我们便会支使下面的地祇，守在各自山水，以法器收摄。”
“实在是难得得很啊。”
李斩见杨乾水所言，不似有假。
看来对方也不清楚戾气根须一事，对开灵脉的本质没什么了解。
揭过此事，李斩又问道：
“不瞒道友，某家对这些个妖类，有些兴趣，不知道友对那南山妖王，和他手下的妖物，有多少了解？”
杨乾水思忖片刻，反问道：“不知道友是要......”
李斩直接答道：“杀妖，吃肉。”
这个回答在杨乾水意料之中，李斩号称杀主，行事多以杀戮手段了结。
找妖怪，当然大概率是要开杀戒。
而李斩询问杨乾水此事，也是有所考虑的。
齐坤云死在南山妖物手里，对方虽杀了祸首，上门赔罪，化解了势力间的仇怨。
但杨乾水本人，却不太可能会毫无芥蒂。
杨乾水又思忖了片刻，才道：
“贫道是地祇，只管得了这解县，对南山之事，确实没什么了解。”
李斩正要失望，却见对方突然话锋一转。
“但我那孽徒，却是——”
“有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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