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香兰寻来杯盘茶叶，又差自家哥哥去烧水，在一旁伺候起李斩和刘老饮茶。
刘老坐定了，与张氏兄妹问过好，才对李斩道：
“李英雄，我在王有德那听到一些风声，他言说那血海杀主，便是李英雄你，可有此事？”
李斩当即点头，应下此事，道：“是某家没错。”
刘老不像王有德那般惶恐，避之不及，而是皱眉道：
“自立名目，谋求香火，地祇本是不管的，只是此事放在大顺，却算是一份罪责。”
“那些凡夫俗子，李英雄自然是不必在意。”
“只是，千万要小心地方上的地祇联合着来寻晦气啊......”
刘老听得了李斩的事，此番是专门来提醒的。
不在官府册封的神庙神龛，一律都算淫祠野寺，是要被打砸的。
虽然手腕够硬，就不怕有人找麻烦，但难免可能被人借题发挥。
就像李斩杀了那许多人，有心人若是没机会，便不算什么。
但若是有机会，就会变成名目和由头。
只是刘老哪里晓得，李斩最不担心的就是地祇相助了，这简直就是给他送礼。
当下李斩思虑过了，回道：
“刘老所言，斩记下了，定不会鲁莽。”
李斩还是不愿意拂了刘老的好意。
毕竟人家是专门来给他提醒的，他不至于要打人家的脸，亦或者显摆什么。
说完这件事，刘老又纠结着开口道：
“李英雄，有人托我询问你，那瑞钦的魂魄，可还在你手中？”
先前瑞山的事，李斩做的大张旗鼓，瑞钦又再未出现，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李斩依旧是不避讳：“是在我手中，可是有人要将他寻回去？”
却见刘老摇头道：
“非也。”
“是那人求垦你，千万不可将他放出来，以免又重做了瑞山的山神。”
李斩一下清楚了，说道：“是新来的瑞山山神？”
地祇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想上任卷的厉害，如今瑞钦被他擒了，自然有好运者上位。
此番显然是希望堵上瑞钦最后的活路。
刘老点头道：“不错，正是他，他说了，若是李英雄不放他出来，愿意奉上香火三十缕。”
香火三十缕，快顶得上一百缕戾气了。
李斩当这个血海杀主好几天了，瑞山地方的百姓也才凝出二缕香火给他，算上余显那缕，拢共才三缕。
这不是说瑞山百姓不感恩李斩除去了响马，而是在没有涡流这类法门的情况下，这些由情绪凝结的气息，太难成型了。
即便是戾气这种好成型的，不是极度悲愤，也很难迅速产生。
李斩在瑞活和瑞钦手里得来的香火，也就六十缕。
而这新山神一出手就是三十缕，算得上大手笔了。
但对李斩来说，这属于最鸡肋的报酬了。
李斩转念一想，答道：
“香火便不必了，某家更看重仙家手段一些，您看能否为我说项，换成手段给我。”
见李斩开价，刘老当下是知道，事情成了。
他回道：“自无不可，待小老儿回转一日，很快给英雄答复。”
说完，刘老起身告辞，离开了李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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