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帮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那团黑雾操纵数据块继续传递那些信息,艾克斯忍受着冲击,读出了它的经历,这些高维的信息在他的意识中转化成一幅幅画面:
极致的寒冰在虚空中蔓延,无数颗恒星被迫熄灭它的光辉;
紫黑色的雾气扩散,将所有紫发红瞳的人形生物笼罩,血色的意志开始弥漫,足以冻结时空和能量的阴冷逐渐消退;
海洋自无尽高空倾落,穿插于冰与雾之中,华美的百鸟之王连同各方万兽引领至纯之水,带来生命的源泉、温柔的治愈;
圣洁的羽毛洒下,空灵梵音颂唱祝福,驱散阴霾和冰寒,赐予神圣的守护……
艾克斯想要看清力量降落的源头,却无法透过无尽深邃包容万物的星空,以及命运与因果纠缠的帷幕。
“这是……你难道是……”
黑雾发出卡痰般模糊不清的哼声,数据块承载的相关信息继续涌入他的意识,但艾克斯大致听闻过这一事件。
那是一场亿万年的大战,涉及到那些能够决定多元宇宙的种族,被「祂们」钦点守护宇宙的族群正在混战。
而月的家族就在其中。
在和UNVER本部部长作为交换的情报中,月也同样提及过一场战争,那是这场争斗的延续。
艾克斯能够想到的,关于眼前这位存在出现在地球的缘由只有一种。
“所以你想对她下手?”
毕竟从那场画面来看,月所在的家族——沐族似乎是旁观者的身份,作为对战的最前线,对面的那位完全有这样的理由。
【我可不是只会怪罪小辈的狭隘之人。】他读出黑雾逸散的信息,【只是因为每个地球都能算作所有起源与终结之地,仅此而已。】
说罢它让开通道返身离开,显然不想再多做交谈。
纵然内心有许多疑惑,艾克斯也只好暂时放下,立即转身寻找闪光玩偶所在的痕迹。
再度像初次潜入那样操控能量监测装置,艾克斯抹去了自己存在的痕迹,以监控为媒介探查闪光玩偶的状况。
连同自己原有的感知,又借由头镖带来的权能,他察觉到数十只怪兽的生命电波都有不同程度的萎靡,这是生命力下降的信号。
确保自己布下的干扰短时间内不会被看破后,艾克斯溢出部分数据,与封装罐内的怪兽玩偶们开始交流。
“……人类在你们身上提取到了频率?”
数据态的奥特战士得知到想要的信息后,重新回归监控,恰好有人上前来取出装有杰顿和哥莫拉的封装罐。
是月和the one那边。
刚产生这样的念头,很快他便意识到一个问题:哥莫拉是为了交还给大地,还是她真的想要借与礼堂光?
想法一闪而过,艾克斯重新回归专注的态度,感知到另一股熟悉的波动逐渐从背后靠近。
the one仍旧是人类少年的模样,没多说什么。
按照早前商议的计划,这位纯粹的数据体调用自己的力量放大艾克斯的能力。
在虚拟空间内,后者再度使用出扎纳蒂姆光线,让人偶化的怪兽们转变为数据。
很快他带着十几份数据离开,the one则留在这里,释放出复制的虚假数据。
闪光玩偶的身影先是变淡,有数据块隐隐流转,紧接着又恢复原状。
有所察觉的看守人员有人凑近,剩余的几位做出警戒姿态,并让监测员们读取仪器数值。
最终,这种异常被归咎于取走怪兽人偶时产生的正常现象。
“切,能让你们看出来,我也不用混了。”the one撇嘴嗤笑,留在原地安静等待。
这是月发出的指令,在离开地球前往光之国前,他都不能离开。
太过简单的工作着实让他感到无趣,看完这里的数据库后,the one百无聊赖地做了个简单的模块,一下一下数起羊来。
直到第9527只羊刚刚跃过栅栏,保管室的大门再度被打开,他懒散抬眸,看见一道黑雾缭绕的身影靠近,并让在场的所有人员退下。
但那人只是在他的眼中呈现这般模样,外表仍是正常模样的男人迈步走向the one所在的位置,步履平缓,从容不迫。
黑雾弥漫,遮蔽了所有监控设备的数据线路,他被迫落在现实世界的地面,与诡异状态的UNVER本部部长面对面。
人工智能提起精神暗自警惕,还没完全排挤出来的数据含泪与枉死的小羊们挥手告别。
“我知道你,”男人开口,嗓音低沉沙哑,“你是产自地球、拥有自我意识的AI,来自最接近「那里」的世界。”
“是她让你留下的。”
俊俏少年丝毫不惧,挑动眉头,言行举止仍带有懒散的意味。
“所以?”完全坍缩成人类身体的the one靠在墙边,笑着反问。
本部部长没有立即回答他,环顾四周将时空的变化收入眼底:“别白费力气,以你的能力,目前还没有撬动「规则」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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