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荆回头,看到了吴阳那张故作严肃且顾盼左右的丑脸,他蠕动了下唇齿,自言自语道:“人造肉咋还塞牙?”

“去你的吧!”

抱荆飞起一脚,吴阳欣然撅起屁股领了,借着被踢之势,欢欢喜喜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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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前哨站活动室内,木连新以握短刀的姿势握着一柄哑铃杆,迈步向前,做了突刺。

吴阳摇摇头,指着屏幕中的视频说道:“你看这里,他脚尖是45°向前的,刀也是从右侧肋下刺出,这样既隐蔽又增加了做功距离,让这刀又刁又快。下一招也同样,手脚配合,让做功最大化。”

木连新依照吴阳的指点又练起了下一招,很快就有模有样了起来。除去力量与速度还需进步,其身形动作已隐隐和某个使菜刀的刀客相似了。

二人正研究间,副队长王岳推门而入,以命令的口吻直言道:“队长,小东家,二位的晨练时间结束啦,该去农场了。”

与队长的职权的范围不同,副队长并不在行动中指挥,而是在休整时规范队员的行为。在地下城与前哨站中都属于休整时间,现在王岳的权力最大。

她的气场也完美符合了她的工作需求。不同于吴阳指挥时冷静高效,也不同于队医曲欣彧那样的温柔大姐姐形象,王岳完全是一副霸道的江湖大姐大派头。

摄于王岳的威压,吴阳与木连新只好像两只鹌鹑一样,乖乖地整理好活动室,向着农场而去。

与地下城的立体农场不同,九江前哨站的农场是单层的,分布在前哨站四周。

准确来说,整个前哨站只有中心的一部分是二层建筑,其余部分都是单层。也许是为了功能需要,也许单纯是为了适应“进化者”,面对如此高大的“住户,层高四米半的单层“大平层”就是前哨站的全部了。

也正因为如此,农场中再种植矮趴趴的作物就有些浪费空间,转基因玉米与“袁氏稻”就成了前哨站种植的主粮,也成了地下城中难得一见的奢侈品。它们各个都有两三米高,令“进化者”们在农场中行走也难见彼此。

农场本就是智能托管的,从播种到入仓全流程都不需人为干预,只是探索小队来农场有更为感性的工作要处理。

每个区域的作物都有各自的编号,生长时间、产量等可量化数据都已被电脑整理好了,口感、味道等难以量化的数据则需要“研究员”来完成。可哪有“研究员”来这里,自然是探索队成员代劳。

是的,前哨站农场兼具育种工作。根据分析,当全人类重归地表时,无论是为了社会的快速发展,还是人民的自身需求,人口都将迎来大爆发。粮食的提前育种乃是未雨绸缪的大计。

没有人敷衍,探索队所有成员都在调查表所有问题上认真作答。半小时后,成员已全副服装,回到集合大厅。

吴阳点过人数,一声令下,全员登车、出发。

随着车辆渐渐远去,后视镜终于照出了九江前哨站的全貌。它像一台停在龙门吊上的巨型飞碟,流线型的外表与扁平的设计让它在大风中免于被侧向力推倒,将它高高支撑起的长腿使下方的出入口不会被掩埋于风沙之中。

几乎刚刚看清它的全貌,它便由模糊变成为了剪影,最后彻底消失在浑浊的大气中。

四辆探索车也正式驶入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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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的尘埃遮住阳光已有近三十年,全球气温都降至零下,新的冰河期开始。华国便在这样的绝境中寻找新的出路。

灾难初期的地质灾害使得多数道路不可使用,即便残存有可用道路,糟糕的地表能见度与道路上繁杂的干扰景物让迷路的风险大大提高,在这个全球卫星定位失效的时期,想要沟通各个地下城必须开辟新的道路。

发展,发展才是硬道理,没有交通就无法互通有无,每座地下城若都自给自足、建立全品类工业体系,那便没有多余的力量谈发展了。交通,此时交通便成为了关系到国家乃至全人类发展存续的大事。

幸得华国祖先庇佑,漫长的农业文明让栖居于这边土地的人民一代代梳理出用以灌溉的水系,结合上自然形成的河流,冰河时期,冰河就成为华国特有的道路,将曾经的水上行舟变为冰上行车。

即便经历了地质灾害,河流也会找到自己的出路,自行东去,全球气温骤降后,它们又形成了平整的冰面。华国在灾难纪元初期便开始了“三河工程”。

一期工程为勘探长江、淮河、黄河,测绘新的冰河地图,因而起名“三河工程”。可工程范围远非三条流域可以概括。

二期工程不仅为“三河”通入电网,加装指示灯与路牌,还以“三河”为主干,进一步深入勘探各个支流,包括京杭大运河一类南水北调河流,它们的冰面共同构成了链接华国中原各地的交通网。

目前,整个工程已来到三期末尾,东北地区的辽河、松花江、黑龙江的“小三河”也已通行。中原地区依仗先发优势,已经以河流为依托开发新的陆上交通。虽然困难险阻颇多,可无论什么困难都怕碰到“移山精神”。

华国全境地下城间畅通已无可阻挡,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议题再次搬上全国人大的会议桌。也就由此开启了沟通亚欧大陆“新丝路计划”,木棉小队将与全国一线的探索小队在西安集合,向西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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