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救救我……”
“我的头,好疼啊……”
熟睡中的林曦语感觉自己的状态已经糟糕到难以用语言去形容。
她只依稀记得自己正如同往常一样,简单洗漱过后,准备愉悦且安稳的睡到明天早上。
但在朦胧的意识间,即将步入那可能熟悉又可能陌生的梦境之时,
林曦语却霍然觉得脑袋抽痛异常,就像是被一根实心的木棍狠狠捶打,
不,更像是数百根尖锐的钢针同时刺入头皮伴随着雷厉风行的搅动!
这突如其来,比月事还要不讲道理的强烈头痛非但没有让林曦语当场惊醒,反而化作了一滩黑色的,带着腐烂气息的泥沼,将她的意识拖拽,蛮横地让她坠入虚无的深海。
不要,我不想死,我明明还很年轻,世上还有那么多美食还没吃过,还没有赚钱孝敬父母,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身为经历过九年制义务教育,好不容易才上完大学熬出头的苦逼学生,平日里也没少网上冲浪的键盘手,林曦语几乎瞬间就把自己当前的状态和前段时间科普的“猝死”表现一一对照。
“烧死你个怪物,邪恶的女巫……”
这道霍然间的呓语就像是来自无尽的远方,却又恰好传到林曦语的耳中,显得如此飘渺且不真实,荒唐却又实际。
声音的主人像是年纪尚小的稚童,透着难以压制的兴奋和怡悦。
什么烧女巫,这年头还能听到这么幼稚的角色扮演吗……
正处于等死状态的林曦语下意识吐槽,却突然发觉自己的脑袋似乎没再那么痛了,但依旧保持着好像钝刀切割一般的状态。
“害的那么多人家破人亡,死不足惜……”
呓语再次传进林曦语的耳中,但这一次却显得不再那么飘渺和虚无,如果说先前的呓语距离自己足够遥远,那么这一次对方距离自己就只剩下了数米的距离。
这小孩真吵啊,就像是真的在我附近叫喊,正常有教养的小孩不会那么闹挺……
呃……头痛似乎又缓和了不少,身体可以动了,要死,还是抓紧起来吃药吧……
一阵又一阵的抽痛让林曦语点滴积累起了虚幻的力量,终于,她一鼓作气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彻底摆脱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在强烈的光芒灌入自己的眸中前,她再次听到了那声稚童的叫喊,但这一次却近在耳边回荡。
“给我死!”
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作响,林曦语的视线先是一片模糊,像是被泪水遮蔽,继而眼前的水雾逐渐消散,
映入眼帘的是远处一道直冲天际的巨大光柱,带着梦幻色彩般不断幻灭,这壮观的一幕让她想起了神话故事里称起天地的支柱,又像是加大号的奥特曼射线。
眼前的光柱没入层云,看不到尽头的顶端,像是能量波发散般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出一道表面泛起色彩涟漪不断转换的穹顶屏障,完全遮蔽了自己所在区域的同时,让人看不清其笼罩的任何一处尽头。
正当林曦语看的入神之际,一颗留着褐色短发,脸颊两侧零星长着麻子,右侧鼻孔处还挂着一条青色鼻涕虫的男生脑袋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和自己脸贴着脸,差一些就要亲上的距离,
他被亚麻上衣遮蔽的皮肤部位,无不传来一道刺鼻的恶臭。
只见他坏笑一下,从手中丢出了一枚燃烧的火棍,飞扬着橘红,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林曦语身上。
顷刻间,熊熊的烈火将林曦语包围了,整个人就像是穿上了一件由火苗编织而成的衣裳。
似乎验证了她在梦中听到的那句要“烧女巫”的呓语。
可自己分明不是女巫啊!
“杀人啦!”
林曦语面露惊恐,瞳孔处橘光大绽,扯起嗓子尖叫一声,
紧接着她鼓起腮帮子,下意识就要吹灭身上逐渐旺盛的火苗。
在这期间她依旧没有放弃喊叫,像是待宰活鱼般挣扎起来,却愕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牢牢禁锢,捆绑在一条类似硬木板的物体上,颇有一种田间稻草人的既视感。
“薇薇安你别叫了,幻火而已啊,根本不烫的!”
流鼻涕的小男生有些痛苦的捂住两侧耳朵,感觉自己的鼓膜受到了重创,尚有嗡鸣萦绕,
“你要是不想玩女巫扮演的游戏可以直说呀,我妈妈说了只有泼妇才会这样大声叫唤的,还是说你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稍作缓和片刻的小男生有些幽怨地看着林曦语,嘴里咕哝着一些难听的词汇利落地上前替她解开手脚上的绳结,生怕对方的吵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诶?好像确实不烫……
原来这只是一场游戏,搞这么吓人?
被这么一说的林曦语显然还处于懵懂的状态,顿时就有了双脚落地的实感。
她检查周身,发觉身上的橘红色火苗就像是一只只温柔的绵羊,随着微风摇曳,却不会给自己带来痛苦,只是阵仗吓人,不过数秒便自动熄灭了。
她下意识回过头,这才看见刚刚禁锢自己的物体全貌。
那是由两片一人半高的厚重木板装订而成的十字架,下端竖起的木板被牢牢插进隆起小土坡当中。
或许因为常年暴露在野外风吹日晒的缘故,两片木材的表面已经发白,布满了蛆虫啃食的狰狞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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