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隐蔽的山谷中,夜风呼啸,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鸣,更添几分凄凉。

士兵们或靠或躺,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山谷各处。他们中的许多人身上都带着战斗后的痕迹,有的手臂被绷带粗略地包扎,有的头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他们身上战甲残破,兵器或靠在身旁,或插在身旁的土里。

山谷只有几顶破旧的军帐,勉强为他们提供了一丝遮蔽。士兵们或低声交谈,或沉默不语,眼中映着火把的光芒,却掩不住那深深的疲惫和失落。

有的士兵在简单地处理自己的伤口,用水壶中的清水冲洗,然后从行囊中掏出草药,敷在伤口上。没有医匠,他们只能互相帮助,时不时响起几声忍耐的痛呼。

在一处较为平坦的空地上,几名士兵围坐在一起,中间是一堆篝火,上面的铁锅中煮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和肉干。

“这次战败,真是窝囊。”一名士兵一边往火中添加着柴火,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可不是嘛,荆州军好像早有准备,我们连城门都没摸到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另一名士兵接话。

“你们说,会不会是我们中间有人泄露了消息?”一名年轻士兵问道。

周围的士兵们立刻沉默了下来。

“直娘贼,我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谁会做那种事?”一名老兵瞪了那年轻士兵一眼,声音低沉。

“就是,我们还是等主帅吩咐接下来怎么办吧。”另一名士兵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望向军帐,军帐上隐约映出三个人影。

军帐内,刘备坐在中间,面容憔悴,眼中布满血丝。

关羽与诸葛亮分别端坐于刘备两侧,皆面带忧色。

“孔明,二弟,此番我军大败,非但未能动摇荆州,反被其重创。如今若回城,刘璋处定是无法交代。”刘备声若沙哑,心中痛楚。

关羽身着绿袍,面色冷峻,眼中似有怒火涌动:“兄长,此战之败,非我军之过。荆州军竟如有神助,预知我军行踪,实在可恨。”

“主公,云长所言甚是。此战之败,事有蹊跷。”诸葛亮轻摇羽扇,眉宇紧锁,虽声调平静,却难掩心中焦虑。

刘备长叹一声,“我心中有惑,吴亦传信来,本约定三路齐攻,陆逊水军不战而退,言荆州早有防备。而孙权竟按兵不动!这荆州,究竟有何高人,能先知我军情况?”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抹锐光,沉声道:“主公,现下非自怨自艾之时。荆州军虽胜,亦有软肋。我等需重新谋划,再图大业。”

刘备的目光重新聚焦,他看向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孔明有何良策?”

诸葛亮羽扇轻摆,缓缓说道:“主公,荆州军之所以能预知我等动向,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恐怕我军中有细作。”

此言一出,刘备和关羽的脸色都是一变。

“细作?”刘备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怎么可能?我军中皆是益州人,谁难道还想投敌受辱不成?”

关羽双目微眯,闪过一丝杀意:“若真有细作,我定要亲手斩之。可若没有,先生切勿如此贸然下定论,恐伤军心。”

“自然。”诸葛亮目光在刘备和关羽身上扫过,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主公,云长,此事不可大意。我等需得暗中调查,找出这内鬼。同时,也要加强对军中的掌控,以防再次泄密。”

刘备的面容显得格外疲惫,只得默默点头。

“主公切勿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荆州计胜一筹又何妨?当务之急,还是要稳定我们在益州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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