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了命运对我的敦促。
日头晒下来,天空是白的,我才意识到自己双脚在前进。
在人群汹涌的时候,旁人的体温在摩擦间传上来。公交、地铁、马路,到处是人。都在走,都在挤,朝着水泥森林。所有人都在前行,日复一日,但没有几个人真正能够意识到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21岁的我应该做什么样的梦才显得没那么天真?
到了深夜,魑魅魍魉不再畏畏缩缩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想起来叫梦想和未来的东西。
它还存在吗?
还是已经化成一缕青烟消失殆尽。
生命苦涩如歌,但我想活着
“秦晴,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舍友搅着锅里的水饺,花生酱的味道跟着她的脚步从座位上走了过来。这两天对方总是神出鬼没,她察觉可能是有什么变故,保不准能像上次一样,吃到师妹的大瓜。
“不会又有哪个抠搜男和女小三吧?”
“还是说男小三和……嘿嘿嘿……”
面对她的步步贴近,秦晴收起电脑,淡然地回了一句:“没有。”
“我先出去了。”
说完,她就拔下电脑的插头,装进包里收拾了往外走。
“你说她这是有事还是没事?”何小琳夹起一块饺子,又靠在了另外一个舍友的桌边。她嘴里嚼吧嚼吧不停,眼珠子在转呼啦圈。
“会不会是跟男人有关啊,你说是不是,就上次……”
秦晴听着她的话慢慢消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一切比她预料中的要快,绯闻总是漫天飞。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老套,也是经典,人们都爱看,当然了,人们在为美好歌颂的同时,往往忽略了有些童话本身就是黑色的。
“今天你那边有没有下雨?”微信的新消息从手机里跳出来,面对对方嘘寒问暖,秦晴的脸上有了些许真心的笑意。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次之后,她才找到一个活泼又合适的表情包发了过去,开始了今天的话题。
大学图书馆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来到图书馆的感受,天圆地方的建筑让人感受到荡气回肠的震撼,然而这种“震撼”是平静的、悠远的,震撼感让人沉下心来,在日夜变换中成为书香墨气熏陶下的温顺动物,所有的野蛮都将放在精神世界去发泄或放肆,人类历史学家将这种现象归类总结为“思想解放”。
当然,让我对大学图书馆有更深认识的,是“图书馆30秒”的小故事。我一直在想,30秒的熄灯时间,蛋糕蜡烛的烛火恍惚时,未曾出现姓名的女子会不会跟我想的一样。
于是,图书馆对我就有了致命的魅力,在正派的行为下藏着我肮脏的心,而它便是我的庇护所。
“又是你呀姑娘。”上了年纪的阿姨,会称呼秦晴为姑娘,一种当地方言的发音。她在这里打扫卫生,擦擦桌子的灰,并不需要每天来,图书馆只在周三下午会闭馆维修保洁一次,而秦晴每一次还书,都在闭馆前5分钟。阿姨在大堂前厅准别打扫,时间久了就认得了这个姑娘。
“张阿姨,今天的书也拜托您跟老师讲一声,我放这里了。”秦晴将一摞不同颜色的书轻轻放在前台上。跟她一样准时的,是值日老师的上厕所时间。
没有意外的,值日老师又去了厕所。大门很快就要关了,非工作人员是不能逗留的。
“好好,周老师回来,我跟她说给你登记就是了。”十几周都是这样,但是阿姨一直不觉得麻烦,她总是笑盈盈地看着秦晴,眼里充满着长辈的关爱。
“快走吧,不然等下关门就不好出去了。”
《拉普拉斯的魔女》《李白诗集》《丈量世界》还有几本杂志跟学术报刊。杂志有时尚类的,也有文学的,美术类的,在这个基础上每次都还有其他类型的。有一次她甚至借了一本写了各种犯罪故事和怪物异志的刊物,可惜这个发行单位在年初因为疫害倒闭了,后来她也再都没见过书架上出现任何有关这个单位发行的东西。
秦晴每次借书的总是很杂,就像蔬果大乱炖里面加了一点兔子肉,又放了一两个夹心汤圆,最后做出来一尝,竟然是碗胡辣汤。
“阿姨,还是那个女孩子的吗?”声音从前台传过来,男声低沉又有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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