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没了,没凭证了哦。”黑袍老人拍了下大腿,笑呵呵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即双手揣进长袖里。
“都已经是权倾朝野之人了,举止还这么上不了台面。”白衣中年人拂了拂衣袖,走到黑袍老人面前问道:“秦德泰,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确定要让你儿子搅进这乱世之中吗?”话音落下白衣中年人盯着黑袍老人的双眼,片刻后,老人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深深一眨眼,白衣中年人则将目光转向了老人身后的屏风,随即叹气一声,转身飞下阁楼,消失在永安城尘世之中,只听见屏风后似有一人微微动身,只留下一个小童儿枯坐在原地莫名其妙。
“十万两白银没有,至少有个千八百两吧。”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小童儿还没走,因为他不会飞,小童儿还没走,因为他还想要钱,他心想,姓墨的,你是剑仙,但你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你即便不吃,每天也要一壶酒,况且我和小绿是要吃饭的,这些年虽然没吃不上,但是日子过得着实清淡,面前这个老人位高权重,他说没钱,就是骗人,剑仙拉不下脸,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今天不给钱,我便不走了。
“这些年也真是要感谢小兄弟了,礼物早就备下了。”说罢老人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看小童儿紧皱眉头,便解释道:“这乃是我丞相府的令牌,在如今永安城内,这块令牌的分量怕是天子令也比不了的。”
“那能换多少钱?”
听到小童儿的问话,老人又笑嘻嘻的凑到了小童儿身前将令牌塞到他的手中,“换钱?哈哈,令牌是用来挣钱的。”老人如同对待亲密的朋友般勾着小童儿的脖子说道:“我知小兄弟自离开西南后,一直随剑仙浪迹江湖,你家这位剑仙的真实面目,恐怕你并不全知道,不用担心钱的事,算下来,你家剑仙可比我富有得多。”
丞相府门口,小童儿牵了驴子口称小绿,“你说这老头是不是骗我,这令牌真的那么好使吗?”看驴子只是打了个响鼻,笑道:“没关系,反正姓墨的跟他是亲戚,老头要是骗我,我就让墨大剑仙找他不痛快,哼,天下都怕剑仙,但是剑仙怕我。”走了几步又苦苦道:“这些仙呀神呀的,一个个就没有喜欢正常走路的嘛,姓墨的,你能飞,我能飞嘛,也不知道等等我,老头说是让我去城西找,这么大的永安城,我要找到什么时候呀。”
此时白衣中年人却在皇宫内一间破旧的屋檐上,看着一队皇宫侍卫路过后朗声道:“没人了?”
“是,如今皇宫本就人不多,这后宫更是荒废多年,方才我又安排了这里的侍卫前去巡查,所以此时方圆两三里内无人。”说话的是一位白袍将军,不知何时站在了白衣中年人身旁。
白衣中年人打量了一番白袍将军,“无忧,你话变多了。”而白袍将军则是相视一笑,“墨先生,你的话一如既往的不少。”
说罢二人一齐跳下屋檐,白衣中年人泰然自若双手沉于身体两侧,眼前的白袍将军手中已持有一杆银色大枪,他单手握在大枪尾部,枪尖着地对着面前的天下第三,踏空剑仙,瞬间二人周围一里天色暗淡,阵阵微风吹动着白衣中年人的衣袖与两鬓细发,隐约间还能听到丝丝沉闷的龙吟声。
“好久不见,龙胆亮银枪。”白衣中年人右手四指并拢张开虎口,翻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最后手掌朝地面轻轻一拍,顿时他周身一丈内风平浪静,“无忧,你现在足可挤进天下前十人了,可惜,还不是前五人,你是否要出枪?”说罢这个白衣中年人,天下第三的踏空剑仙,将左手举起,食指中指并拢做剑立于面前。
白袍将军面色冷峻,缓缓抬起大枪,一寸一寸的将手抓到了枪刃尾部的银色龙头上,其余的部分则在其身后,突然他将大枪尾部的龙尾重重插进了身后地面,然后握着银色龙头的手死死抓紧,身体向后一大步,此时枪身已经弯曲成了一个半圆,同时天空中突然一柱布满闪电的乌云骤烈旋转而下,只见白袍将军将握紧龙头的手稍稍放松却未松开,瞬间一枪一白袍弹向空中那一柱龙卷乌云,眼见银枪白袍已经融入乌云时,突然风止雷停,只见空中一道龙形闪电,直击踏空剑仙。
世间枪法万百千
只有一枪为最前
龙胆亮银惊天变
撼天动地杀神仙
永安城的大西市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商家吆喝有买有卖,一个小童儿紧紧牵着绿毛小毛驴,生怕与之被人群冲散走失,但是他的眼睛已经迷失在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与形形色色的人物中了,突然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下他的头,他扭头望去,正是他那白衣墨先生,此时墨先生的手中拿着一张大大的胡饼,在小童儿的鼻尖晃了晃,小童儿则笑着接过了胡饼,撕下一小块丢到了小绿口中,剩下的胡饼对半折开,一半递给了墨先生,一半送向了自己口中。
永安城东门,一百轻骑出,为首一名白袍将军,手持一杆银色大枪,同时伴着几只白鸽飞向四方,有个守城门的兵卒见到此景,心中暗道,真快,都起风了,是呀,起风了,风起永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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