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的水流哗啦啦往屋檐垂落,不堪邋遢的土狗躲避狭窄堆斜钢板窟窿里,余衣握着雨伞把,静静看着它们。
坑洼的地面凹陷得严重,余衣走路磕着膝盖也不敢叫疼,他们本来就有意见,比如老叔婶啃着骨头的鬣狗,嘴里吃着残羹还不忘看着有机可趁的白肉。
余衣低垂着脑袋,一遍遍辩解他家没有欠账,家里没有赴约,他们家大娃有了学位,指望他光宗耀祖,谁能想居然在城市淋成落汤鸡。
说来也奇怪,余衣跟他家来往素不多,那家人见面亲得嘞,嘴角边唾沫星子的很辣劲就没有停过。
日光格外晦暗,老婶子是史家人,早年因教育资金被套用身份哄骗钱财,落难回家,脾气越来越驳杂些,变戏法在东街串子狐假虎威。
大清早,老婶就站在房檐门前,气得咬牙切齿,神情也没有个好坏,似得了气管炎,阴阳怪气地说:
“余衣,打你没回去前,老婶可是为你家常常打扫院子,可谓是任劳任怨,可你也给比得悻然的妖怪要来的多,他们不吃人只吃肉,那些死里逃生的小猴头成了真神仙,都坐在上面等着膜拜,咱可不能学啊。”
“去年洛家根里有个得道成仙的你听说没有?反反复复普及他所学道术,从白天到夜里叽里呱啦,好几个都被邪祟盯上,都得病回家了,有的甚至在山坡吃着午饭直接大出血,溅了一地。”
当然,他说出来的时候,眼神冷漠,越往下说面色越是青黑,打底的扇子扇得格外响亮,比子弹头的雨水都惧怕三分。
余衣低垂着脑袋,饶是他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尽管网络通达,那些吃不起的山珍海味,穿着只要够得体端庄,够时尚,肯定混得不差。
老婶依旧不依不饶,想着走捷径为儿子谋划一条坦荡光明大道,隔道相望,躲雨的土狗都微微伸着脑袋看他。
意尤为在笑,拉不开面子的余衣感到无奈奈何,又不好直接拒绝,但他什么事都不会,他们都会在跟你打药水摧毁你的血肉,都是在节约用水压得喘不过气。
“俺告诉你,你老弟的事情不能不帮,你别看此刻没有啥精力,可是咱们校里一等一考进的大学,对喽,他的苦头有些累,你可要要把把关,别让那些不着调的进来。”
好吧,余衣感到焦虑,坐在这里算是脑子有病,随即又表现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只得规规矩矩的点头。
他可不是光做做样子就这般简单,他是看老婶一身骨头硬得很,往后有个过年节气认得门都给被他尖酸刻薄数落一番。
这事也是算他过得不地道。
“老婶,我真的有事,你行行好,你贷点款你儿子就飞黄腾达了。”
余衣也不愿意理会老婶,躲着点跑到地里去刨金子,其实他是想干点农活把自己忙起来,尽心尽力把多余精力贡献在土地里。
同样来地里干活也有不好农户,他们拿着锄头,看着网络耕地地机器就贼羡慕,现在土地收入不均,很难购买机器。
“余衣,你又来刨地啦,你别刨地了,这雨水下得够大,赶紧回去吧。”
那人提着锄头,匆匆忙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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