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从果盘里拿出了一块切好的苹果，一边咀嚼一边抬头看向了明天气氛不对的中年女人和老太太。
“这是咋了，咋都拉着个脸。”
“妈岁数大了，姐你别老是气妈。”
他笑嘻嘻的搂住了老太太的肩膀。
“妈你看，还是我最懂事儿孝顺吧？”
他这话的拉踩意思太明显，中年女人脸色明显变得更臭了。
这时，中年男人忽然看到了桌面上的抵押贷款宣传册。
“抵押贷款？”
他抬手将宣传册拿了起来。
“谁要抵押贷款？姐你家房子不是为了让子墨上学已经卖了吗？”
“你姐……”
老太太皱眉，开口想说什么，却被中年女人扬声打断了。
“妈！”
这下中年男人也察觉出来不对味儿了，他脸上的笑意淡了，眉头渐渐竖了起来。
“妈，这不会是我姐让你抵押贷款吧？凭啥啊！你真以为她能给你还是咋的？他家为了供子墨出国，都拉了一屁股债了。”
“而且我也是你儿子啊，还有淼淼，那也是你亲的孙女，你不能因为子墨将来会有出息，就不管我，不管淼淼了吧？”
顾小满垂下眼睛，思绪有些游离。
感觉这个鬼蜮应该是由这里在场的某一个人的记忆所构成的幻象。
要怎么才能离开呢？
之前在便利店的时候，老板娘曾经和她科普过有关超度鬼的两种方式，分别是物理超度和完成执念。
在鬼蜮应该也是以某一个鬼为执念核心生成的。
可此时顾小满就是子墨，她总不能物理超度她自己吧？所以目前比较稳妥的尝试方法，或许只有完成子墨的执念了。
目前眼前这些家庭伦理好像也都是围绕着子墨去二区上研究生而展开了。
那子墨的执念会是去念研究生吗？
顾小满觉得这个鬼蜮再大也不可能大到要跨区的程度，所以让子墨去念研究生的话，最多就是凑够了去读研的钱。
但子墨的执念真的是去念研究生吗？
从目前触发的两个场景来看，似乎一力促成子墨读研这件事的，一直都是子墨的母亲。
顾小满除了知道子墨要去读研之外，没有收集到有关子墨的任何有用信息。
但两个场景也同样在围绕着另外一个人在展开……
顾小满忽然看向了坐在沙发上，正捂着心口的老太太。
刚刚走神的功夫，子墨的母亲和舅舅好像吵了起来，此刻正在非常激烈的互相辱骂对方，谁也没有关心明显表现出不适的老太太。
顾小满想到刚过来的时候，子墨姥姥看自己时那种慈爱的眼神，拖着不太便利的腿脚，到处从家里翻好吃的地给自己。
这场景让顾小满不由得就想到了她已经去世的姥姥，好像当年也是像这位老太太一样慈和。
这让顾小满对老太太不由生出了几分怜悯。
人还好端端的没死呢，所有的亲人就都开始觊觎起了她为数不多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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