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西江市，老油头火锅店。
都这个点了，店外的大棚里依旧坐满客人，一派人声鼎沸的模样。
王槐坐在四人桌的一侧，他穿着正面印了个“王”字的白色T恤，黑色短裤下配了双人字拖，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头顶上倒扣的绿色鸭舌帽。
“老板娘，四号桌，再来一份肥羊卷、毛肚、牛舌、肥肠，哦，还有招牌麻辣老油头牛肉！”
王槐朝店里吆喝了一句，他的餐桌上早已摆满了白花花的盘子，油碟也是空了好几罐，火锅热气腾腾往外冒气，锅里沸腾着煮熟了的大份牛肉与丸子。
“好嘞！马上就来！”
火锅店内传来老板娘的大声应和，接着她拍了拍正在送饮料的一位服务员：
“小李，送完一号桌就去准备四号桌的。”
“好的老板娘。”
“二号桌，再来四瓶冰镇啤酒！”
二号桌坐着的中年胖男人也吼了一声，他半裸上身，挺着圆润的啤酒肚，浑身冒着大粒汗珠，涮着大片毛肚。
“好嘞，您稍等！”老板娘热情回应。
夏季的大棚内没有空调，只有每桌一个的黑色大电扇开强风吹走火锅的热气与夏季的暑气，即使是这样，这个时间点也会有不少人来吃夜宵。
他们大多属于加班完后的打工人，约着同事和朋友在晚上一边喝酒一边畅聊白日的忙碌，眼下正是很享受的时刻。
三号桌的客人都是女性，她们吃的差不多后付钱离开，此时二号桌正好能看到四号桌王槐的战绩。
“赵哥，你看你后面那戴绿帽的小子，是真能吃啊！”
“那一桌子估计不下二十盘菜了，刚刚又点了五份。”
和中边胖男人对坐的是一位身材偏瘦的男子，他穿着白色衬衣与黑色长裤。
被称为赵哥的胖男人听到瘦子说的话，微侧过身，撇了一眼坐在背后隔了一桌的年轻人。
心说，他帽子还挺潮流，现在的年轻人都流行这种？
“有什么惊讶的。”
“想当年我这么年轻，随随便便吃下他那边两倍的菜。”
赵哥提起大片刚烫好的毛肚，沾了沾碗里的海鲜汁后，一口塞进嘴里。
他翘着二郎腿，脚上的拖鞋一蹬一蹬的。
“赵哥厉害啊！”
瘦子夸赞道，接着又是一顿彩虹屁输出。
他眼神中略带疲惫之色，但多年在酒桌上的经验能让他快速讨好一个人。
正在这时，送酒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您好，四瓶冰镇啤酒。”
在服务员将啤酒放到桌上后，瘦子笑盈盈地取来一个空酒杯，打开啤酒，先为赵哥那边掺满，接着为自己掺满。
“赵哥，来，我敬你。”
赵哥吃得满嘴流油，抬眼看了看一副奉承模样的瘦子。
“哟，老刘，你向来不是不喝酒吗？”
“看来今天你请我出来吃饭，还有别的事要说啊！”
老刘皱着眉苦笑，“还是瞒不过赵哥，今天出来是有点小事想请您帮帮忙。”
见老刘双手将酒杯举在了半空，赵哥也就勉强单手举了个杯碰了一下，然后将酒一口喝完。
老刘见状也是皱着眉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尽，接着又为赵哥斟满。
“说说吧，什么事。”
赵哥将桌上的牛肉全下进锅里，然后暂时放下筷子。
“事先给你说清楚。”
“找我办事，可不是一顿饭能解决的。”
见状，老刘点头哈腰。
“我懂我懂，只要您帮我解决这件事，报酬什么的都好商量。”
此时此刻，四号桌的王槐刚把前面下锅的肥牛卷捞起来放碗里。
切得恰到好处的肥牛卷裹上王槐调制的蒜泥蘸碟，一大口下去真是爽到了心巴上。
他不由得感叹：“要是天天休假该多好！”
服务员端着王槐刚点的五盘肉走了过来。
“您好，您的加菜。”
“嗷……”
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好”，然而王槐满口包肉，说话根本听不清楚。
服务员微笑着礼貌地将菜盘放到一旁的三层小桌台上，接着把桌上的空盘收走：
“请慢用。”
王槐咀嚼着口中的肉，只得对服务员连连点头，眼神示意表示感谢。
肥羊卷、肥肠、麻辣牛肉！
王槐看着新上的食材眼中放光，将肉从口中咽下后，接着一盘盘往锅里倒，看上去还能吃上好几轮。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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