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荣熠点头,缓缓而语:“是织邑城时下流行的墨玉错金炉和极地冰晶所致!现下,已然让人在城中销毁此物,禁止此物继续祸害其他氏族贵人。”
听闻,西炎王蹙眉点头,低语道:“做得好!可,还有其他救治之法?”
辰荣熠啜泣道:“酆都氏说,救治太迟了,已然病入膏肓了!现下,只能靠药物维持续——续命!”说完,便泣不成声。见此,我也不断拭泪。屋中,顿时哭声一片。
闻言,西炎王握紧了拳头,低声宽慰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抬眼,扫视了垂泪的辰荣熠和我,悲伤道:“传旨,加封赤水丰隆为一等侯,官居一品。孤和旭阳要在辰荣山为他祈福,斋戒九日。”
闻言,辰荣熠和我哭泣跪拜,颤声喊道:“叩谢陛下隆恩!”
见此,西炎王搀扶起辰荣熠和我,低语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辰荣殿宇——”说着,扫视了一眼啜泣的辰荣熠。
叹息一声,说道:“还是你和小妖负责督造吧!”
“多谢陛下!”此时的辰荣熠已然失声痛哭,左右扶之,勉强站立。
至此,西炎王和旭阳便在辰荣山的小月顶住了下来。我与他们一同素衣素食,祈福斋戒,随侍左右。
九日之后,他望着我,拍了拍我的手,笑道:“难为你在此陪我!”
“外爷也是为了丰隆!”我低语道。
闻言,外爷垂眸,沉默片刻,说道:“小妖,丰隆怕是不行了。你——你可有打算?”
“什么?”我扬起眼眸,不解地望着外爷。
外爷看着我亮晶晶的眸子,一时语塞。最终,抿紧嘴唇,犹豫再三,低语道:“玱玹,还——没娶正妃——”
“外爷若无事,可即刻启程回西炎国!辰荣殿宇督造一事,我势必事必躬亲,不劳费心!”我甩袖转身,凛然说道。
闻言,外爷长叹一声,扬天叹道:“罢了!罢了!”不多时,便和旭阳乘坐马车返回西炎国。
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我长吁一气。此次,借助民众的舆论再次将西炎国入主中原的契机打消。为了消除芥蒂,西炎王不惜在辰荣山斋戒祈福九日,以此挽回民心。
据说,在我与西炎王一同斋戒的日子里,百姓们自发地跑到赤水河为丰隆祈福放河灯。河灯接踵而至,数量过多,纷纷滞留在原地。入夜观瞧,似流光璀璨,蔓延了整条赤水河。
我和西炎王站在山上,看着远处起伏不定的火光,婉延成河,不禁感慨万千。只是,心思不同罢了。外爷忌惮丰隆的民心民意,却又庆幸,在他即将揭竿而起的时候,将他扼杀。少了赤水丰隆,中原的天下依旧是他的囊中之物。我,庆幸的是,提前布局,未酿成更大的灾祸。将来,若丰隆君临天下,必定是一位深得民意的国君。
一种景致,两处心思。
暮色沉沉,我来到河边,墨池流光,光影交织,晃耀半壁,随水而动,起伏不定。大大小小,层出不穷的方形河灯,周身写满了祈福之语。附和水中浮影,叠加交错,延绵数里。光影明媚,一片入河,一片入心,顷刻间,仿佛天地倒转,空灵悸动,让人呼吸一滞,不由惊叹。
啜泣呜咽之声传来,不少人对着河灯虔诚跪拜,口中念念有词,在光影的晃动下,一片虔诚——
“将来,你必是一国明君!”我轻语,身边的男子静默不语。
“你也会成为一国贤后!”他低语。闻言,我垂眸轻叹,王权后位向来不是我所愿,只祈求相柳平安活着。
至此,丰隆昏迷不醒的言论已然做实。此病一出,自此,避开了西炎国的刺杀,由幕前转向了幕后。如今,西炎王在明,丰隆在暗,更便于复国计划的开展。
我心中了然,若不让西炎王得手,恐怕他不会就此罢手。将来,势必变本加厉,无止无休。索性,遂了他的意,避其锋芒,转入地下。昏迷计划施展之前,拜托涂山璟将防风邶真实的身份告知了丰隆。随后,我、防风邶、丰隆、涂山璟、辰荣熠,五人齐聚,将此计划告知了诸位盟友。随后,将镜水灵力幻化的银丝落入防风邶和辰荣熠的发丝中,告知他们此物可识别毒物,让他们今后务必小心。闻言,两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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