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是你的闺房,我与你爹曾经说过:将来要看着女婿来这里娶你!”我笑着细看,家具干净,闺阁用品,一样不少。处处张灯结彩,贴满双喜,一派喜庆之气。
“来!娘为你梳头!”娘欢喜地将我按到梳妆台前,拿起篦子,一下下梳拢,嘴里念叨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我一边拭泪,一边笑。以前,总是盼着父母在侧,为我梳妆,看着我梳洗嫁人。如今,心愿达成,不觉间,喜极而泣。
娘亲自为我净手净脸,上妆描眉,涂口脂,抹胭脂,挽发盘髻。
一束花瓣灵光从窗外闪过,落在桌上幻成了一个红色花环。娘笑着为我戴上——
不多时,百黎族的男女老少汇聚在一楼,帮忙装扮,收拾。
有人在院中架起锅炉、桌椅,摆上碗筷。鸡鸭鱼肉,时蔬果鲜,糕点蜜饯,放上酒水,铺上鞭炮,布置乐器,欢声笑语,喜气洋洋,溢满了整个院子。
不多时,楼上来了几个年长的阿妈,欢喜地上楼看我的装扮。我羞赧地起身给她们行礼,她们欢喜地回礼。上下打量着我,交口夸赞。随后便对娘说,交给她们吧!母亲笑着下楼去了——
不多时,两个阿妈给我盖上红盖头,搀我下楼。
无名高喊:“吉时已到,请新人入堂!”我在阿妈的搀扶下,走进一楼,牵起了红绸花的一端。顽皮的孩子歪头蹲下身子,仰头探视——
与我相视一笑!
“好看!”孩子起身,欢喜地大喊,引得众人哄然一笑。
此刻,奏乐响起,喜庆欢快的氛围中,鞭炮阵阵。一屋子男女老少踮起脚尖,探着身子,向外张望——
相柳缓步而来,不疾不徐,一袭红衣,银发飘飘。淡淡一笑,瑶阶玉树,姿容胜雪。红衣玉人,似谪仙,降世临凡,让人失神。人人观之,莫不延首目随,心中叹道:如君样,人间少。见此,女宾们莫不相视一笑,掩面羞笑。小孩们纷纷跑到近前,瞪大眼睛,抬头张望,嬉笑拍手,高喊:“好看!好看!”童音阵阵,惹得男宾们哄堂大笑!
相柳缓缓地牵起红绸花,在无名老者的朗声中,恭敬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生高呼,恍若流光回溯,曾经的恩爱旖旎,一往情深,误解争吵,决裂分别,在此刻化解圆满。蛊虫欢悦,莹莹之光,萦绕周围——
族中耆老纷纷相识一笑,捻着胡须,点头赞许。
“快看!”族中少女纷纷抬头张望着满屋的萤火之光,目光灼灼,悄声议论,一脸欣喜喟叹。
娘满意地端坐高堂之位,一脸慈爱。
“送入洞房!”无名老者笑着高喊。鼓吹手欢喜奏乐,鞭炮阵阵!
“洞房!洞房!”不明所以的孩童们欢呼雀跃,拍手叫好!纷纷跑到二楼,在二楼探头张望。闻言,引得男女老少哄堂大笑!伴随大家的欢笑,我们缓步走上二楼。
来到二楼,早有两个孩童脱下虎头鞋,在床上打滚,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滚到床头。阿妈笑着,一边说着祝福的话,一边往床上撒着寓意多子多福的枣、栗子、花生——
在漫天的祝福和果子下,孩子们欢天喜地,手舞足蹈,笑声阵阵!
那一刻,隔着盖头,也感受到了诚挚的祝福和真诚的欢笑!人们常说:孩子的笑声最有感染力,果然,让人心生欢喜!
随后,孩子们拿到喜钱欢喜地跑到一旁,悄悄炫耀比拼。阿妈扶我坐下,另一个阿妈拿起一杆秤递给相柳。相柳恭敬接过,掀开了大红盖头:此刻的小妖,盘发挽髻,花环做冠,淡妆浓抹,顾盼生辉,满面娇羞,嫣然一笑,不可方物,葳蕤生光。
见此,阿妈们呆愣片刻,相识一笑,便碰了碰恍惚的相柳。
相柳回神,阿妈嘱咐我们各自用灵力剪掉一缕头发。随后,将我们的头发各自用红绳系好,各自放在枕头底下。欢喜念叨:“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随后,端着交杯酒,递到两人面前。相柳端起两杯酒,落座在侧,一杯递给我,一杯握在手中——
抬眼间,目光交融,我,目光游移,羞红了脸。相柳笑了,主动握住我的手,与他交杯而饮,一饮而尽。
酒水入腹,蛊虫欢悦,灿灿而动,莹莹之光再次萦绕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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