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申哂笑,“倒像个暴发户。”
阿正却不以为意,“暴发户就暴发户,咱是有钱人!”
他抬头挺胸,上前用力扣响观门。
片刻后,道童开门,见是阿正,先是一怔,随即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阁下。师祖未归,请三日后再来。”
阿正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骂道:“三日又三日,三日又三日,你消遣老子!”
道童两手一摊,道:“不在就是不在,你想怎的?还要硬闯不成?”
阿正劈面一拳,叫道:“我打你个满脸桃花开!”
不想那道童身负武功,,一俯身,避过来拳,钻入阿正腋下,肩膀发力,顿时将他整个身子抛离地面。
费申见势不好,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伸手抵住阿正的背心。
阿正本已失去重心,忽然一股大力从背后涌来,立即站稳了脚跟,双手借势前推,登时把那道童掀翻在地。
“师父,不好了!有人打上门了!”道童坐在地上惊恐地大喊。
“恶人先告状!”阿正正欲和他理论,突然眼前一花,身前已多了一人。
“无量天尊,”来人身披道袍,足登芒鞋,四十上下年纪,面皮白净。须发清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费申抢上去,抱拳道:“在下长安费申,不知道长尊号?”
那道士躬身还礼,道:“灵虚门下逍遥子,尊驾来意已知,只是师父他老人家云游未归,可否由贫道代为印证?”
费申欣然允诺:“久闻灵虚门下三真人大名,今日得见,幸之何如。”
“那么,里面请。”逍遥子领着二人步入观中,在天井里站定。
逍遥子命道童取来两副竹鞭,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刀剑无眼,有损阴鸷。不妨以竹鞭代之。”
“如此甚好。”
费申拔出柴刀,递给阿正,接过竹鞭,感觉分量不轻,不知是什么品类,倒比寻常毛竹重了几倍,和钢铁刀剑相差无几。
费申素闻,武当灵虚性情孤僻,所以传人不多,入室者仅三人而已,并称“灵虚门下三真人”。他因材施教,长徒拂尘子,内功深厚;次徒鲲鹏子精于剑术;这关门弟子逍遥子得了他轻功的真传。
却说费申手握竹鞭高举过头,再缓缓下落,至胸前停下。身形沉稳,如渊渟岳峙。
逍遥子道声:“请教了。”忽然仗剑(竹鞭)疾驰,按着九宫八卦的方位,身子围着费申不停旋转。一时只见人影,不见身形。
阿正在一旁看得头晕目眩,他放声大叫:“老费,小心!这牛鼻子欺负你腿瘸!”
原来这逍遥子本意是以快打慢,利用自己轻功之长,迫使行动不便的费申疲于奔命,拖垮他的体力,然后完成最后一击。
不想费申以静制动,手中竹鞭看似不动,实则笼罩八方。无论逍遥子奔到何处,都找不到进攻的角度,始终被这一式压制。
时间一久,反而成了费申以逸待劳,逍遥子体力不支。于是他停下脚步,跳出圈外。气喘吁吁地说道:“”长安费申,名不虚传,甘拜下风。只是不知这一招出自何派?名唤为何?”
费申也不隐瞒,据实相告,“我这一式源出少林棍术,我给他取名‘无心刀’。”
逍遥子口中喃喃念道:“无心刀……无心刀……”,他一边念叨,一边用竹鞭比划,竟似忘了身边还有他人。原来他生平爱武成痴,每遇武学难题,必要钻研个究竟。
正在此时,两个道人飘然而至。其中一人面如重枣,正是拂尘子,而另一人肤色黝黑,却是鲲鹏子。
只听拂尘子笑道:“三师弟武痴病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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