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了半个月,柳姨完全痊愈了。
恢复到了信桉初见她时,面色红润、毛发有光泽的模样。
为了换药材给柳姨补身子,安伯没少操心。
他卖掉开设在一些驿站里的铺子,跑遍近几个镇周边大大小小的药铺买药。
更费心费神的是他每天都守在药炉前亲自熬药。
镇民都说,遇上安伯是柳姨修了三辈子得来的福报。
可只有柳姨自己知道,安伯因为忙于商贾生意,经常夜不归宿。
留给她的是每晚每晚的等待。
没有恋人是完美的。
安伯知柳姨之知书达理,柳姨知安伯之辛苦操劳,他们之间有着绝对的默契和相敬如宾。
饶是长舌如饭后闲谈镇民,也没有人说过他们感情不和睦的。
两个人是真的很珍稀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安伯一回来就如胶似漆,恨不得每时每分都成双入对。
这不,信桉看着天色尚早,两人就回房交流感情去了,安伯还给了信桉几枚铜钱,让她去镇上买蜜饯吃。
信桉瘪瘪嘴,单身狗的命不是命嘛?
她迈过台阶,打算上镇中心瞧瞧,来这这么旧,都没好好逛过一次呢。
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大块头,他窝在对街院门墙角,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信桉。
吓死老娘了呜呜呜呜。
那大块头约莫十岁模样,却虎背熊腰,脸上全是横肉,活像一个矮冬瓜。
面上一条长鼻涕挂到胸前,乐呵呵地拿手里的拨浪鼓,就要跑过来往信桉怀里钻。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眼看着他的脸越靠越近,信桉这才看清他的五官,想起来,先前那群恶少欺负她时,这小眼睛在人群里拍手叫好。
?
晦气。
这谁啊,你认识吗?
[……不认识。]
那就好办了。
[但是能把傻子养的这么肥的人家一定不简单。]
信桉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故意不慌不忙地起身,刚刚好避开扑过来的大块肉。
她根本不带怕的好吧!再好的人家,也要教小孩子学会尊重别人,要有边界感。
那大块头扑了个空,直直地扑向地板,砸得鼻青脸肿。
“你!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爹!”
“哦?你倒是说说,你爹是谁?”
信桉刚刚差点沾到他随风飘扬的鼻涕,错身闪过的那一瞬间,身旁的空气还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吓得她掐住自己鼻子,往后跳开三米远。
“我爹,我爹可是镇长!”
“知道了,玩去吧。”信桉摆摆手。
“我是牛二,我爹是牛大!”牛二拍了拍胸脯,嘶溜一声把鼻涕吸了回去,但是很快又流下来了。
“好好好,你快回家吧,你家母牛生小牛了!”
信桉不愿与他多纠缠,跟傻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回去看看,好耶,生小牛了,好耶!”那小坦克一蹦一跳地往回家的方向赶,体重太大,一脚踩扁一块青草。
[噢~可怜的草。]
总算哄走那小傻子,信桉坐院门槛上,等安伯打水声彻底消失后,才走进院子里。
这么快完事了?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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