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老李从棺材铺里拉出来两个纸扎娃娃。谢过了王老三这就往回走。
回到了家,把牛车放在门口,只身进院,在门里拿上了干草叉,没做歇息就回身上了车。
走到半路,觉得还不妥当,下车捡了块石头,粗粗的磨起叉子来。
不一会儿,到了黑棚船。
拴好了老牛,提着叉子,拎着俩纸人就沿着河坡来到河滩上。把纸人放在船上盖好,老李就扛着叉子朝着那个干草堆走去。
那天把死尸弄走后,老头子问过这里,说是要给死去的闺女烧烧纸。
今天一看,这老小子还没食言,不过这火烧的大了点,沿河十来米都被燎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黑黢黢的泥岸。
这般情况,那家伙是绝不可能再来这边了。
老李回到船上,取了渔网和纸人,沿河走了七八里,看到了一处泥滩。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蚊虫水蛹,看附近的脚印,还有些鸟兽来这边吸吮不多的水分。
在鸟兽脚印的下面,老李看到了想要的东西,一对人的脚印。
兴奋又恐惧。
叉子不由得横了过来,抬眼望去,这里不算是个僻静处,上了岸几十米就是大路,人来人往,往河里走也没什么遮挡,不是个藏身处,倒是个不错的伏击点。
老李把俩纸人放在了泥滩旁边,拴上了绳子,另一头拉在自己手上,拿着渔网和叉子上了岸,蹲在岸边的石头后等待着。
来来往往确有几只鸟兽,但都被俩纸人吓跑了。老李本想先回家歇息,转念一想,这用纸人哄骗的法子只能用一次,这层纸捅破了就废了。
日头渐渐高了起来,水壶里的水也还有一半。老李窝在草堆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多时,感觉手被拉动。翻身起来,不等看个清楚,捞起鱼网就圆圆的撒了出去,好似一个锅盖,稳稳的罩在了纸人上。
随即而来的,是一顿吱哇乱叫。
“嘿!还真给罩住了!”
老李紧忙拿起叉子,连走带出溜的下了河岸。
只见月光下那个贼娃子映着银光,多了一丝鬼魅的气息。
老李走上前去,不由分说,轮圆了就是几棍子,这家伙抽搐了几下,昏死过去。
看他不再折腾,老李戳了戳他脑袋,不见声响,于是大着胆子把手指放在鼻孔试了试,尚有气息。这才忙活着五花大绑,把他放在牛车上,用凉席裹着回了家。
东厢房。
老李把这个“人”绑在了灶台上。确认难以挣开之后,就在一旁喝着茶等着他醒过来。
也终于有机会仔细端详端详这个小家伙。
脸颊消瘦,四肢修长,混身蘸着泥浆和灰土,大块的泥浆敷在肚皮上,晒干了皲裂开,好像天生的铠甲。胳膊腿和腰背上,皮肤呈现鳞块状,映着火光点点发亮。
“这倒是奇特,鱼鳞病倒是见过,可那个皮是皱皱巴巴,一划拉和麸皮一样。这个却泛着光亮。”
除此之外,与平常娃娃就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长了几年几月,有个七八岁孩子的样子。
见他鼻翼有些抽搐,老李急忙撤回身子。
不多时,孩子醒了过来。
惊恐的看着老李,身体紧贴在灶台上,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几声呜咽。
老李皱了皱鼻子,一阵骚味弥漫在不大的屋里。
这孩子,吓尿了。
老李拿了注意,这是个人,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不是他需要考虑的,能不能为他所用这才是真的。
眼见老李起身,小家伙紧忙扯着身子往后退。
老李不予理会,从房梁上取下了放鸡蛋的篮子。从里边拿了一颗打在碗里,用沸水冲了碗蛋花汤,喝了一口,放在了灶台旁边的风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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