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自嘲地笑了笑:

“咱们这位苏州别驾还真是大手笔啊。”

他笑问道:

“他是怎么说服你这位七品大圆满武夫,心甘情愿地在这里伺候我?”

红麝笑意吟吟不作声。

陆长生从床榻上起来伸了个懒腰:

“更衣!”

红麝取过一旁衣架上挂着的黑衫为陆长生更衣:

“天色不早了,大人早些归来。”

陆长生淡淡一笑:

“就不回来了。”

此话一出。

霎那间,整栋广宴楼气氛都为之一滞!

红麝更衣的动作停下,陆长生嘴角噙笑,问道:

“要试着拦我吗?”

音落。

砰!

楼中瞬间惊雷炸响。

整栋广宴楼为之巨震,激起湖水涟漪,整座西湖,好似煮沸!

随后一道黑衫踏湖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

大批人马赶来拙政园。

秦盛钧登上广宴楼头,看到了瘫在床榻上的红麝。

红麝起身,压下心口那口血。

秦盛钧见状,眉头紧皱:

“他去哪儿了?”

红麝摇头。

秦盛钧深吸口气,仍是压不住心头怒火,低声吼道:

“给我找!”

“哪怕把江南道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当夜。

苏州城兵马调动,城门严防,没有别驾之令,任何人休得进出。

城防司兵马挨家挨户搜查。

城中一家不是很起眼的酒楼。

陆长生站在窗前,看着下方来来往往四处搜查的官差。

沈炼站在他的身后。

“先生,出城的暗道已经准备好了。”

比起大人。

他更习惯称呼陆长生为先生。

陆长生微微点头。

沈炼好奇地问:

“大人,既然已经查出六大盐商和苏州巡抚手中都有一本阴阳账本,为何不直接派兵入府搜查?”

这一个月来。

陆长生明面上看似在闲逛游玩,实际上一直在和沈炼暗中沟通,只是手段太过隐蔽。

监视他的红麝虽有察觉,可一直都没有抓到现行。

沈炼不明白的是查出阴阳账本的存在,陆长生却要离开苏州城。

这难道不是给盐商和苏州巡抚串联改案的机会吗?

陆长生并未解释,而是说道:

“我走之后,你就监视巡抚府,其他事就别管了,等我回来再说。”

沈炼低头领命。

夜色下。

陆长生从沈炼安排的通道离开了苏州城,直奔杭州灵隐山而去。

灵隐山上灵隐寺。

北有嵩山,南有灵隐。

两座寺庙几乎能代表南北佛教。

皆是佛门释教在大明南北的领头寺庙。

陆长生没有直接杀上巡抚府邸和六大盐商的家宅,寻找那本关乎大明边军粮饷的阴阳账本。

原因无他。

灵隐山这帮和尚才是罪魁祸首。

勾结白莲教,将江南盐引贩往漠北。

私自贩盐乃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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