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把脸埋进枕头里。
手机的铃声从客厅传来，响了一阵又一阵。
她不情愿地从床上坐起，恋恋不舍地呆坐在床上，目光缓缓地落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视线落到枕头旁，昨晚给林莫的睡衣整齐地被叠放，她自然地套在了身上。
慢慢吞吞地走去客厅。
“喂？”
她接起电话，按下免提键。
从冰箱里拿出粥，倒入锅中，开火，一气呵成。
“这两天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呀？你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里传来一阵清润的男声，不急不缓。
顾洛咳嗽了两声，带着歉意解释道：“啊～我发烧了，不好意思啊。没看手机，怎么啦？”
“那你现在退烧了吗？没事，就是担心你。”
“现在好多啦，谢谢关老师关心。”
“我看你朋友圈，捡到流浪猫啦？”，关达话题一转。
听到这句，顾洛提起了精神：“嗯。刚落地那天在小区里的草堆里捡到的，太可怜了才手那么大。”，又提议道，“诶，你要不要领养一只？”
电话的另一端，关达沉默了会，许是在思考顾洛的提议。
过后带着一丝谨慎说道：“可以考虑考虑，我可以先来看看吗？。”
听到关达的回复后，她迅速转身从桌上拿起手机，贴近耳边，“那后天可以吗？”。
又立马解释道，“因为这两天我要在家里闭关剪视频，生病拖了两天。在这样我连月更都做不到了！”
“好，没问题！”
挂断电话后，顾洛的双手叉在腰间，她站在厨房的灶台边，注视着锅。
粥终于慢慢开始沸腾，冒出一串串细小的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她拿起勺子，舀出热腾腾的粥，又从蒸笼里夹出几个柔软的豆沙包。
顾洛端着托盘，走回房间，推开了另一扇门。
这个小房间原本被开发商规划成衣帽间，但顾洛把它改造成了工作室。
她将托盘放到了升降桌上，又迅速跑出来，从电脑包里拿硬盘。
再打开电脑，插上硬盘。
一切准备就绪后，顾洛坐回椅子，蹲在椅子上。
轻轻地吹着面前还散着热气的粥，她小口小口地吃着。
这时，手机响了一声。
顾洛的目光转向电脑屏幕里的未读消息。
是林莫发来的，“什么时候来？”
她慢慢悠悠地敲着键盘，嘴里还一字一字读着：“今天不来。”
时间悄然流逝，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手从鼠标上撤走，顾洛站起身，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关节发出了清脆的咯哒声。
被闷了一天的她。
走去阳台，铺上瑜伽垫，又把窗户打开的大大的，清新的夜风立刻涌入室内。
大字形地躺在瑜伽垫上，“闭眼，吸气，呼气。”，顾洛有模有样地引导着自己。
可林莫像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涌入了她的脑海。
他那略带侵略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她周围。
她再一次深深地吸气，然后缓缓地呼出一口长长的气。
然而，林莫还是不断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再次相遇的画面像是电影片段，一帧帧地播放，又播放。
他指尖碰到她的嘴角、他温暖的掌心、开车时专注的侧脸和那只自然垂下的右手。
还有昨晚的照顾。
“啊！！烦死了！！！！”
顾洛的大叫像一声惊雷，惊醒了脚边的大肉团子。
它不满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在责怪她的打扰，然后悻悻地跑走了。
顾洛一个翻身，站起了身。
走去玄关，换了鞋，顺手戴上了挂在门口的毛线帽。
推开门，一股刺骨的冷风迎面扑来。
走出小区后，顾洛刻意选择和寄养店相反的方向。
街边的店铺在夜色中闪烁着温暖的灯光，但好像没有一家能激起她的食欲。
直到看到一家正在准备打烊的奶茶店，她才停下了脚步。
顾洛双手撑在收银台前，试探地问道：“还能点单吗？”
只剩下一个正准备打扫的店员，他看了眼剩下的原料，说：“可以点简单的。”
“那米麻薯奶茶，无糖，去冰。谢谢”
店员点了点头，收了钱，熟练地开始准备顾洛的订单。
顾洛无聊地等在一旁，刷着手机。
“你还喝奶茶？”
突然，身后传来林莫的声音，他的声线一向偏冷。
从夜色里飘来，带着冬日的寒意，直穿到人心里去。
顾洛猝不及防地应声望去，迎上林莫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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