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腹锦鸡唰的扑腾两下小翅膀差点掉下来。
“什么,自己就一眯眼的功夫,娘亲便把自己送人了?”天塌了啊!
锦鸡委屈的看着少年,扑扇着一双小翅膀抽噎唤道:“娘亲、娘亲…”
妇人惊异的看着锦鸡,再审视般看了圈门外,随手关了房门,将少年引至内院,声音些许严肃的问道:
“璟哥儿,这锦鸡,你从哪儿捡到的?”
妇人听老陈以前说过,这种会说话的幼兽,每一只可都是不得了的存在,究竟有多了不得,老陈也说不明白,反正就是不得了的好东西。
听老陈说,这东西还会认主,喂大了后能帮着主人诛恶除贼。
少年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一觉醒来便有了这只小锦鸡,粘着自己喊娘亲。
妇人严肃的盯着锦鸡,锦鸡似乎很害怕,扑闪着翅膀将脑袋挤进少年怀里。
妇人厉声道:“哪来的什么娘亲,以后叫主人。”对,老陈说过,认了主人以后,再厉害的凶禽猛兽都会乖乖听主人的话。
锦鸡害怕极了。
少年小心翼翼的安抚着锦鸡,温柔的抚顺锦鸡那因为可爱到爆炸的柔软绒羽。
妇人见锦鸡如此温顺可怜的乖巧模样,强撑着的那一点点凶悍瞬间消散,轻轻的拍抚着锦鸡,柔声细语,仿佛真在哄逗着自己的孩子。
妇人本无儿女,一人独居,至此便将少年留下。
少年也甚是懂事,平日里拾柴侍菜,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如此安居一年,此间,锦鸡领着家禽四处“巡视”,俨然成了瓦舍间不可或缺的领袖。
说来也奇怪,那些未开灵智的家禽走兽,一开始锦鸡在处,吓的站都站不起来,渐渐的汇入锦鸡三丈之后,俨然甘之若饴的自发成为锦鸡的小弟。
至此街坊邻里,谁家少了只鹅,缺了只鸭都会寻来妇人家找找,十有八九准在。
又是一年
少年稚气渐褪,眉宇之间,渐显星眉剑目,只是小锦鸡却是如两年前那般,丝毫未见成长。(可能是因为挑食,除了少年偶尔采摘到的一些晶莹不识谓何的果实,其它一概不吃)
起初妇人与少年还担心其饿死,时而掰着锦鸡的嘴巴喂虫子,后来发现其吃与不吃,亦是不增不减,始终都是贪睡的模样,之后便也就听之任之,不再强迫其吃虫子。
“蓉蓉(这是少年给锦鸡起的名字,因为其可爱到爆炸的毛茸茸模样,故因此得名),你说灵溪镇外是什么样子的?我常见柳姨坐在窗前望着镇口,一望就是数个时辰。”
少年经常抱着蓉蓉,躺在镇口旁草地,学着柳姨的模样痴痴望着镇口处的官道。
“璟哥儿,我也想去镇子外看看,要不……”经过两年的成长,蓉蓉已然意识到璟哥儿,断然不可能是自己的娘亲,只是那种亲切感,蓉蓉因为失去“娘亲”亦曾伤心了许久。
“不行,柳姨说了,外面可危险了,得等我们长大了,嗯,等我们长大了就能走出镇子…”少年口中衔着一根枯草认真道。
入夜
妇人如往常望着狭长的官道。
“柳姨!柳姨”随着一串急促的呼唤,妇人赶忙来到少年身旁。
蓉蓉周身生出一团赤练,妇人赶忙关紧门窗,避免此处的异常被外人察觉。
少年惊恐的捧起蓉蓉,炽热的赤练灼烧着少年的手掌,钻心的疼痛刺激着少年下意识的欲握紧双拳,却又恐握疼了蓉蓉。
妇人也被眼前的景象吓的惊慌失措,“松手,快松手!”
少年固执的捧抱着蓉蓉,十指痉颤却是说什么也不愿松开。
赤练越发汹涌,妇人站在三尺之外亦能感受到澎湃的热浪。
“璟哥儿,快松手,不要命了?这样下去,你会被烧死”妇人焦急的掰扯少年的手臂。
本是清瘦的少年,此时躯臂却如铁铸,任凭妇人掰扯,却是纹丝不动。
“娘亲…娘亲”蓉蓉蜷缩着身子,似乎欲籍此寻找到安全的怀抱。
少年轻轻的挣动双手,让蓉蓉的头贴在自己胸膛。
赤练弥漫,两年来从未增长的蓉蓉,肉眼可见的发生着翻天覆地的蜕变。
短小的肉翅,随着赤练划过,生成修长的羽翼,额生三翎,华彩溢彰…
少时,汹涌的赤练逐渐内蕴,氤氲霞光包裹住蓉蓉的身形。
灼浪渐退,少年只觉一阵目眩,沉沉倒地晕了过去。
妇人惊异瞪目,张大了嘴巴,口中却也迟迟发不出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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