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道惊雷在他的脑海中炸响,他因果太重,牵扯太大,岂可再拖累他人?
他迅速撑住景春儿的肩膀,轻轻将她推开,又想及她的眼疾,只敢拉住她重新拿好竹杖。
他轻轻说道:“抱歉,夫人美意,我无福消受。
再次多谢夫人相助。”
说着,他将那玉石重新塞回景春儿的手心:
“此物既然能为夫人治病,我更不可拿走。
……夫人多保重,我……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逃也似的往门外跑去,刚拉开门,就听到翠儿哎呀一声,却是她竟然在蹲门缝边偷听。
陈江流无语道:“还不快去照顾你家夫人。”
噔噔噔,天刚蒙蒙亮,他从景春儿的宅邸中狼狈地跑了出来。
他揉了揉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不由得感叹,这一夜真是经历了太多。
从提着三千两黄金出门,到判官庙中的失望,然后发现妖邪掠走孩童,以及妖穴的存在。
还有……
隐约能感受到残留在手中的清香和柔软,陈江流摇了摇头。
“当时的话题到底是怎么跳转的……怎么突然就开车了。
妈耶,差点犯下大错。
我倒是无所谓,万一害了别人,真就是罪过了。”
现在脑子一团浆糊的陈江流,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往回走。
大清晨,渐渐有摊贩摆东西出来。
三三两两的人慢慢地也就多了起来。
等等!
稍微缓了缓的陈江流,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在那个时候,他尝试着把话题往那个方向引,但是景春儿一直避而不谈。
把局势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她有这种实力,到底是怎么被那两个匪徒给抓起来的?
不会是在演戏吧?陈江流心想,又摇了摇头否定。那个时候分明是他偶然听到,才主动去多管闲事的。
“不像啊……”陈江流揉了揉头,“那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个时候应该好好问一下的。
但谁又知道一下子就跑偏了……”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景春儿都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柔弱。联想起袁守诚的卜算。
陈江流更是头大。
“丢了三千两黄金,该办的事没办成,还惹了一身的麻烦。我这都造了什么孽啊。”
陈江流仰天长叹一声。
“诶?你说什么造孽?陈少爷,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一个好奇的声音从旁边的早点铺中传来,陈江流嘴角一抽,转头看去,忍不住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刘县丞。”
“陈少爷,你这是从哪来?”刘芜新往陈江流走来的方向看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来来来,坐一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也不待陈江流拒绝,刘芜新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臂坐下,在他耳边一脸古怪地低声说道:
“你还记得那两个匪徒吗?我们找到了。在长安城外的一座荒山上。
但……已经疯了!”
陈江流:“……”
……
“他又走了?”
“嗯。”
“夫人,你的魅力不够啊。”丫鬟翠儿走进来,语气中有些无奈。
迟迟没等来回应。
“嗯?夫人?你,你怎么了?”丫鬟赶忙走过去,顿时呆住,难以置信地问道,
“夫人,你……你这是在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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