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大师依然对静悟的问话答非所问。

“师傅,下雪呢…”

静悟没等把想说的话说完,刚才狂舞的大雪忽然不下了。

“师傅,不下了。”

“静悟,没听懂师傅的话吗?”

“师傅,我这就去寺庙门口等着。”

……

远处,吴管家怀里抱着花蕊儿刚出上的婴儿,急匆匆朝着寺庙门口而来。

……

夏府。

客厅的门忽然开了。花蕊儿虚弱的身子踉跄着几步走到夏震山面前一下跪倒,眼泪掉在青砖上吧嗒的声音让夏震山愣了一下,但他还是冷漠的看着跪在他面前这个让他曾经十分宠爱的女人不为所动。

我夏震山什么都能忍,或者说我夏震山对你花蕊儿什么样的过错都能原谅,但是,给我夏震山戴帽子不行。

帽子不仅仅戴了,还趁我闭关修炼的日子里把孩子生下来。

你花蕊儿让我夏震山这张脸在芭蕉岛往哪放?

“老爷,孩子就是你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接受夏家家族族规的惩处。”

“晚了!”

花蕊儿停止了哽咽,抬起头:

“老爷。我和慈航普陀寺慧空大师是清白的。”

“哼,哼哼…我来给你补充一下。”

夏震山坐在那张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串珠:

“慧空大师出家前叫吴念。比你大两岁。你们两个一起长大,可以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可惜,你家家父给你们两个找芭蕉岛最有名的算命大师严瞎子测过八字,你是水命,吴念是火命…而我是木命,你是我命中的唯一,有我才能生火。咱们三个命中注定是一个循环过程,可是你们两个非要越过我去…”

花蕊儿没等夏震山说完就站起身,扭头看了眼离她大约三四米远的一根客厅顶梁柱,又抬眼看着夏震山:

“老爷,我给你说最后一次,我和慧空大师是清白的,现在生下的儿子也是你的…你要是不信,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来证明我和慧空大师的清白!”

“哼,哼哼…你死了我倒是落得一个清净!”

“老爷,有你后悔那一天。”

花蕊儿用力说出这一句话后铆足了劲转身向客厅顶梁柱跑去。

夏震山本能的站起来伸手抓了一把,似乎抓到了花蕊儿衣裙的衣角,但又什么也没抓到。

转眼间夏震山看到的是花蕊儿一头撞在柱子上,身子就倒了下去。

夏震山先是一愣:

还真去撞啊!我就是随口一说…

花蕊儿那张原来被严瞎子用手摸着是一张旺夫相的银盘圆脸软绵绵的垂在夏震山的胳膊处。

花蕊儿,你不是旺夫吗?你这一去谁来旺我?

3

慧空大师听见静悟从寺庙大门急匆匆跑过来的声音时就已经判断他刚才打雷时候听到的那一声婴儿哭没有听错。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夏震山的狠辣超出了慧空大师对他的猜测。花蕊儿生的孩子不仅不要,还派人送到寺庙大门。

这分明是在用这种极端方式来羞辱慧空大师,也让慈航普陀寺名声扫地。

慧空大师听着静悟越来越近脚步声准备起身看一看静悟抱过来的婴儿。这时,慈航普陀寺上空传来一个声音,慧空大师浑身一震,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是已经修炼成仙飘然而去他的师傅清梵灵仙大师。

清梵大师总是会在慧空内心一有人间凡心杂念时候便会从天上飘然而至。

对于慧空而言,这个时候,他和清梵大师只能闻其言,不能见其面。

“慧空徒儿,又动了儿女情长凡心杂念了吗?”

“师傅!”

慧空赶忙正襟危坐,双手合十:

“徒儿不敢!”

“慧空徒儿,你的耳朵骗不了师傅,耳朵能听身外百里声,你的眉宇骗不了师傅,双眉紧锁说明你有心事,虽然嘴里念念有词但是你的内心放不下人间的花蕊儿。”

慧空只能认输:

“师傅,徒儿的内心想法你全部知道。可是我已经把功力练到乾坤灵境第六级震木境级别了。如果我分心,我的功力不会提高的呀?”

“看到你面前的银杏树了吗?”

“师傅,我已经在这棵银杏树前修炼了十年时间了。再有一年我就可以脱离震木境级别进入下一个更高级别巽风境级别了。师傅您不是说过,修炼巽风境级别的时候要让我去一个叫风城的地方去修炼吗?”

“哈哈…徒儿好记性。你有没有看到你在这棵银杏树前修炼的这十年,这棵树有什么变化吗?”

清梵大师响亮的笑声似乎是从一个遥远的山谷传来,带着长长的回音异常好听。

慧空没想到师傅竟然会问他这么简单的问题:

“师傅,这十年间这棵银杏树长高了,变粗了,好像树叶子一年也比一年变大了。当然,还有每年秋季结果实的时候,银杏果也一个个变大了…”

“还有吗?”

慧空想了想,这十年银杏树只有他说的这些变化了:

“没有了,师傅!”

“哈哈…”

清梵大师的笑声又长长响起,只是这次的笑声有点更加遥远,随着笑声的变弱,师傅的话语也断断续续传到慧空大师的耳中:

“慧空,这十年你守着这棵银杏树修炼十年一点长进也没有。这就是你心中还恋着人间凡事的结果。

为师给你两条路:

第一条,目前修炼到的震木境级别不动,但是你这十年修炼只是在原地画圈,为师再给你五年时间修炼震木境。如果五年以后能够达到为师要求,你就去风城修炼巽风境级别。

第二条,如果你这次因为动了凡心杂念而去做你不该做的事情,你的乾坤灵境级别归零。一切功力也就自然消失。”

随着清梵大师声音的远去,一阵旋风卷着地面落叶在慧空头上盘旋。这阵风卷着落叶很快形成一个一圈一圈的螺旋把慧空大师越裹越紧。

“不好,一定是风油精那个妖孽娘们又来骚扰我。”

慧空本不想用功力来破解风油精这点在法术上的雕虫小技,平时风油精用这些招数骚扰他的时候,他只是一阵阵感觉浑身奇痒,但这种奇痒也会带来一点快感,有点类似慧空还没有出家当和尚时候,每年夏天他的脚丫子长脚气。

脚气虽然奇痒难忍,但是用手挠一挠带来的快感也是一种奇妙的享受。

这风油精也不恋战,好像在慧空奇痒的过程中她也能获得一点美妙享受,两人有点心照不宣。

就在慧空准备忍耐一下风油精给他带来奇痒的美妙感受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一个婴儿的声音:

“师傅,一个十分妖娆的女妖搂着您,您还怎样修炼成仙啊?”

慧空又是浑身一震,听声音不像静悟,他猛地一睁眼,眼前站着一个看上去两岁左右的孩童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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