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还想再接着问下去,卡帕尔第抬手阻止了他,“任何试图用有限的头脑理解无限时间的尝试都会以失败告终。”他这样提醒道。
这名已经是时间巫师的卷发老头嗦了一下手指然后举在空中,似乎在感受风向。“嗯,时间快到了。”他将衣服的褶皱整理平整,站立笔直,“问我,什么时刻快到了?”
“……您认真的吗?”
“请问我,”卡帕尔第坚持。
“什么时刻快到了,卡帕尔第教授?”
“我将‘时之誓言’的正文托付于你的时刻,而接下来你认识的那个卡帕尔第将会找到这里来,而你要作为制誓者,与他立下‘永不消逝的誓言’,以确保他—我远离作为普通人时候的纠结与偏见,开启作为时间巫师的道路。”
当瓦尔登真正认识的、那个固执的、行政助理副校长卡帕尔第到来时,留在洞窟之中的只有瓦尔登一人手握着那枚炼金巅峰造物。此时的卡帕尔第,这名老人,一改过往的咄咄逼人或找人麻烦的嘴脸,谦卑而恭敬地向瓦尔登提出请求。他表明自己也具有维斯瓦夫的部分血脉,请求能将这件时间魔法物品交由自己研究。
他谈及了他的女儿,旺布尔。他谈及了她在自己臂弯里的牙牙学语,谈及了她第一次开怀大笑,谈及了她在卡帕尔第不知所措的保护下蹒跚行走,谈及她在还没有形成空间概念时试图把自己藏在一片叶子后面,谈及她眼眸里装满了天上的星星。
他谈及了她幼年时展露出的魔法天赋,她让清泉向上倒流,她让石头放声歌唱,她让山猫与野兔不再追逐逃亡,她让一抹曙光驻足脚步静待夕阳。
他谈及了那场突如其来的惨剧——它就那么没有由来地发生,他不记得是在何时开始、更不记得是在何时结束。他只记得她因此消失,留他一人在世间徒步迁徙。
他记得多年以后瓦图家的人向他展示的那一整面墙壁的壁画,他一眼就从中看到了她,四百年前的旺布尔·瓦图,他的旺布尔·劳。瓦图家族对她的结局只字未提,只知道同样将她视若胞妹的瓦兰察·瓦图将她带去了苏格兰后只身返回了霍亨萨尔兹宫,从此对她的下落闭口不言。
因此他远离了国际事务,因此他进入了英国魔法部,在这个呆板冗余的机构那少得可怜的历史档案中无数次翻找,因此他听信了西比尔·特里劳尼那个冒牌预言家的灵数占卜,因此他最终来到了霍格沃茨。
因此他现在原因不计代价地相信瓦尔登,与瓦尔登各自手握时因嬗变器的链条两端,臂膀交叠,在魔法和时间的见证下立下时之誓言:
[我谨以灵魂庄严宣誓,我决心成为时间的谦逊仆从。]
[我将忠于时间诫律,恪守不渝。我自愿承担义务与代价,毫无保留之意,亦决无推委之心。]
[为执行我已经、正在和即将肩负的任务,我必忠勤守己。]
[愿时间宽宥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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