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天空阴沉着连续下了半月的雨都未停歇。

杨墨冉撑着伞匆匆赶到廊檐下时,屋内已传出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他扔下伞,抬脚便要进产房。

平吉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公子,您的衣衫鞋袜都湿了,您还是先去换了再进去吧!别把您身上的寒气带了进去。”

杨墨冉微愣了一下,随后转过身快步朝着卧房走去。

“公子,您打着点儿伞呀!”

平吉撑着伞,急忙追赶上去。

“恭喜表少爷,小姐平安诞下了一个小公子。”

杨墨冉一进产房,荷香便笑嘻嘻地向他道喜。

杨墨冉微点了头,此时产房内已没了外人,只余下许氏、杨氏及荷香三人陪在江承兮身边。

“表妹,你辛苦了。”

杨墨冉上前握住江承兮的手,跪坐在榻边深情情地看着她。

江承兮轻笑着摇头,今日她倒是没遭什么罪,此刻的她面色红润,只有两边的鬓角微湿了点。

荷香将帕子递给杨墨冉,道:“小姐这一胎倒是生得极快,从发作到生产还不到一个时辰呢!”

杨墨冉接过,温柔地给江承兮拭着鬓边上汗。

许氏道:“那是这孩子心疼他娘,不想让她娘遭罪呢!”

说完,她又逗弄着怀里的孩子,笑着道:“你说对不对呀!”

杨墨冉轻哼一声:“怀着的时候就不老实,现在出来了若还不老实,看我今后不打烂他的屁股。”

那孩子似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杨墨冉的脸一下就黑了,他头疼的揉着额角,他最怕小孩哭。

江承兮见状,拉着他的手笑出了声。

许氏连声哄着怀里的孩子:“喔喔,不哭不哭,你父亲他不敢的,祖母帮帮打他,喔,不哭。”

杨氏道:“这怕是饿了吧?还是赶紧抱去让奶娘喂喂奶。”

许氏点头:“正好,喂完奶再抱去他祖父们瞧瞧,他们怕是在书房等着急了。”

荷香也跟着她们出了去,她站在?檐下与平吉和十一两人大眼瞪小眼。

杨墨冉目光柔和地看着江承兮,轻声问道:“念安,你觉得叫念安如何?”

“念安,念安……一生顺遂,平安康健。杨念安。”

江承兮念叨着,越念越觉得满意:“好,就叫念安。”

杨墨冉微微垂眸,声音依旧温和:“你觉得好就行。”

实际上,他取这个“安”字还有其他深意,“安”意味着安定、稳定。

国家的安定,家族的安稳,这些都是与动荡、离乱相对立的。

而更深层的则是抱负与期望。

他期望念安将来能够好好辅佐煜宸,守护家族,成为一个对社稷对家族有用的人。

而,这些复杂的心思杨墨冉并不想让江承兮知晓。

他只想他的小表妹能够一直无忧无虑的,那些心烦之事自有他们三个大男人去解决。

月子期间,杨墨冉隔三差五便会抽空陪在江承兮身边。

江承兮心疼他来回奔波,每每劝说,杨墨冉总是不听。

他说:“我无法代你承受生孕之苦,就想多抽时间陪陪你。。”

这样的结果就是,一月下来,江承兮在杨氏和许氏大大小小的滋补下,整个人都圆润了一圈;而杨墨冉却因过度劳累,眼底的乌青愈发严重。

江承兮坐完月子,杨氏和许氏一起回了杨府。

临走前,她们将念安一块带走了,许氏道:“兮儿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能照顾好念安,还是由我来照看比较妥当。”

杨氏对此深表赞同,她自己的女儿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晓的。就是现在,她夜里还要抱着荷香睡呢!

她们一走,江承兮在荷香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沐了个浴。

这一月在屋子里可是把她给闷坏了。沐完浴后,她便坐到了院中的石桌旁。

十一板着一张脸,把买来的吃食逐一摆放在桌子。

江承兮悄悄跟荷香嘀咕道:“他怎么还是这么冷冰冰的?之前玄翼不是说过段时间就好了吗?”

荷香轻哼一声:“小姐您别理他,他就是个冰坨子,根本捂不热。”

她的声音不算小,十一眼神冷淡地朝她们扫来。

江承兮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连忙垂下头,目光落在面前的烧鸡上。

荷香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看什么看,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本来就是个冰坨子。相处这么久,从来没见你脸上有过其他的表情。整天就知道板着个脸,好像别人欠了你八百两似的。”

江承兮撕下一个鸡腿,塞进荷香嘴里,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好了,赶紧吃吧!再不吃就该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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