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的处境比他想象的还要差得多。
他的眼神追随她的背影，缩在了墙角的位置，这一顿饭，队友们说笑打闹，姜利远却食不知味。
他早早回了宿舍，也许是习惯了练球到深夜的作息，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仍是毫无睡意，索性背着包又回了球馆。
走到了球馆，才发想起自己已经交代了工作人员今天不必给自己留门。女队的训练室还亮着灯，姜利远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想法，没怎么犹豫就从紧急出口摸了进去。
入场的通道有些黑，姜利远一边摸索着墙上的电灯开关，一边向前走去。入口大门的门缝，投进来几缕光线，继续向前走还能听到穿插着对话乒乓声。
“小曼，你还好吗？是不是想家了？怎么一直不回宿舍？”
“教练，我很好，也不想家。”
“其实你可以告诉其他人真相的。”
“他们说的不就是事实吗？”
“但是她们孤立你是不正确的。”
叶舒曼没怎么思考，沉声挤出了几个字
“竞技体育，实力说话，胜者自然为正。”
乒乓声戛然而止，眼前的人影与少年时的回忆在丁敏眼中重叠，她丢了球。
姜利远本无意偷听，只是此刻的气氛无声而紧张，为了破局他顾不上其他的，立刻推门而入。
“丁指，小师妹，这么晚了你们还在练呢？我还以为谁忘关灯了呢”
对于他的出现球台两端的人都有些惊讶，
“吃得撑了，打两局消消食儿。小曼快叫师兄。”丁敏率先反应过来。
“师兄好！”
姜利远望向颜舒曼，从她还蓄着泪光的眼睛看见了过去因状态下滑而被冷嘲热讽的自己，他的鼻子忽地有些酸。
“丁指，那你们继续练，我就不打扰了”话音未落他编转身离开，生怕两人发现他的异样。
可是，颜舒曼却追了上来。
“师兄”
他停在乒乓球馆外的路灯下，回身让逆光的阴影藏起他泛红的眼尾。
“有事吗？”
“利远师兄，今天对台不小心伤了连程师兄。是我求胜心切，过于莽撞了。这是我去队医那儿拿的药，请师兄替我转交。”
深冬的夜，寒风卷着落叶在两人的身边围绕，刚运动完的她急着追上姜利远连羽绒服都没套。她掏出口袋里的药捧到他面前，路灯的光亮照在她白净的脸上，鼻头眼眶却是红红的。他抬手理了她额前汗湿的头发，顺手给她戴上卫衣的帽子，像是关心低谷时自己。
“挂着汗，别吹风。好好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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