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教书先生一般的男子名叫刘喜,是杜衡的亲侄子,也是杜衡最信得过的人,之所以两人一个姓杜,一个姓刘,是因为杜衡成为杜府管家之后刻意改了姓,以示自己对杜镛的忠诚。

刘喜进门之后,下意识地便捂住了鼻子,因为此时406的房间内一片乌烟瘴气,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插满了烟头,但房间的窗户却关的死死的,不仅如此,就连窗帘也拉的严丝合缝。

刘喜将食盒放到桌子上,随后将里面的菜品一一拿了出来。

“二叔,吃饭吧,我已经让他们先吃过了,菜没什么问题。”

杜衡坐回到床上,看都没看桌子上的食物,而是从一旁的包里拿出来了一沓饼,取出一个,干啃起来。

“说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见状,刘喜也不觉得奇怪,坐到杜衡面前的椅子上,开口回答道:

“我安排人看过了,兴丰斋来的确实是他们自己的伙计,而且那两个伙计的前后也没有什么人跟踪,应该没什么问题。”

“今天阿翔在旅馆的大堂里呆了一天,刚才他上来汇报说,没有发现有青帮弟子进入旅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听到刘喜的汇报,杜衡却是放下了手中的饼,长叹了一口气。

“您这是咋的了叔,这应该都是好消息啊。”

杜衡却是苦笑了一声。

“好消息?屁的好消息!你说的没问题,在我眼里全是问题!”

看到自己的侄子一脸不解的样子,杜衡沉默了片刻,开口解释道:

“我们在这里的消息,瞒不住杜镛的,你要是觉得他连我们在哪里都不知道,你也太小看杜老板这三个字了,而且,兴丰斋的后厨,有青帮的弟子在,还是杜镛的门徒。”

听到杜衡的话,刘喜一下子站了起来。

“啥?我说叔,你既然知道兴丰斋里有青帮的人,怎么还让我从兴丰斋订餐啊?”

刘喜的话音刚落,就见杜衡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中的冷漠,让刘喜心里不由得一寒,随后悻悻地又坐了下来。

见到刘喜坐回到了座位上,杜衡这才继续说道: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打算。在我的计划里,杜镛很可能借这个送餐的机会,派手下的人来探听虚实,再安排青帮弟子偷偷地进入到旅馆,在探听到我的位置后,让他的门徒来对我下手。”

“所以我才安排阿翔在楼下观察动静,想要提前获知那些青帮弟子的位置,到时候我们先下手为强,只不过,没想到杜镛居然丝毫动作都没有,让我的计划落空了。”

听到杜衡的话,刘喜试探地问道:

“二叔,会不会是,杜镛那老东西自觉在日本人的地盘,自己行动成功的概率比较小,所以打算放过我们啊?”

刘喜的话音刚落,就见杜衡一下子将手里的饼丢向了自己,见状,刘喜动也不敢动,任由那个饼砸在了自己的头上,刘喜慌忙地站了起来,低下了头。

“你是猪脑子吗?那人是谁?他是杜镛,是沪上的地下皇帝,别说我只是他的管家,我就是他亲儿子,就凭我做的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丢黄浦江!相信他放过我,我还不如相信他今天早上抽土把自己抽死了!”

发完脾气之后,杜衡深吸一口气,随即陷入了沉思,但杜衡没看到的是,低着头的刘喜,目光中却跳动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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