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难过年年过!”

汪胖子走了,田林等了又两个时辰。

他都以为任老头儿不会来了,等他好容易药浴打坐过后,任老头儿才提着酒菜姗姗来迟。

“徒儿,不是为师的说你。你每天不是打铁就是呆在屋子里泡这个破药水,将来有什么出息?”

满面红光的任老头儿显然是吸饱了五石散,穿起裤子说话显得格外硬气。

他把黄纸包的鸭肉放到了桌子上,又将封口的酒坛往桌子上一放道:“你这样子下去,修为难长进不说,往后一辈子也只是个打铁的。”

田林有些无语,他一面拿了酒碗过来,一面在老头儿对面坐下。

“师傅,您老在县城酒馆吃饭,人没给你上花生米儿?”

任老头儿没听懂田林的意思,他瞪着眼睛说:“花生米儿这样的菜,怎么能上得了醉仙楼的桌儿?所以我说你要多出去与人结交,惟其如此方知天地之大。”

说完话,他从怀里掏出五石散在自己的碗里撒了一点儿。

田林忍不住劝他:“您老人家这样吃下去,迟早得出事儿的。”

任老头儿把酒小小的抿了一口,一脸陶醉。

他听了田林的话,大摇起头道:“所以我说你不懂,我吃五石散,并不是为了我自己。”

他见田林不以为然,由是生气的道:“看来为师得好好提点你了,现如今你也是练气士了也该学习一下练气士是如何交友的。”

田林正襟危坐,诚心讨教他说:“这事儿正要请师傅请教,免得出去叫人闹了笑话。”

任老头儿捋着胡须说:“所谓真名士自风流,做了练气士,便与普通人不同了。衣食住行绝不能寒酸,宁可自己饿死,也决不在吴大厨子那种酒馆里吃饭。”

田林皱眉,问任老头儿道:“师傅同吴大叔有仇?”

“朽木不可雕也!”

任老头儿一拍桌子怒道:“他那样起锅燎灶的人物,平时连见我一面都难得,怎么可能同我结什么仇?”

“我只是告诉你,做了练气士,便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去吴大厨子那样的酒馆吃酒,就是玷污了自己练气士的身份,是要叫人笑话的。”

田林皱眉,任老头儿便道:

“再说回我为什么吃五石散,全因为县城的练气士,几乎人人都吃五石散;人家吃五石散,偏偏你不吃,如何同他们做朋友?人家天天醉仙楼八鲜居,你成日里在吴大厨子的小酒馆里跟苍蝇作伴,如何配得上他们那样的朋友?”

田林听言脸色一黑,道:“师傅,我知道了,你又想叫我跟你一齐吃五石散。”

任老头儿脸色也黑了,指着田林老半天后道:“气死我了,真是朽木不可雕。”

他咣咣喝了两口酒,紧接着道:“好了,为师昨夜进城已帮你把事情办妥了。等稍过几天,就会有人送法器过来——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是可以少收你一点儿银子的。”

听了这话,田林大喜,主动给任老头儿撕了个鸡腿递到任老头儿嘴边。

“师傅果然了得,只是这些法器的来路,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任老头儿道:“有什么麻烦呢?这些法器是烂的再不能烂的东西了,谁会拿灵石去买这种无用的法器呢?索性直接卖掉。”

老头儿这点说的不错,法器一旦器纹损坏,想要重新修复格外困难。若器纹完全被毁掉,那就成了破铜烂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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