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6月底。

论如何在待在家里的短时间内,从一个人见人爱的宝贝,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节老鼠,于乐水说,我很有经验,可以称我为这方面的“砖家权威”。并很自豪地表示达成这一成就只用了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即将到来的7月份,是一个悲喜交加的日子。大四之外的其他大学生,好些的已经全国各地开启了巡游,就是差的也已经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玩手机,只有大四的准社畜们,终于开始为自己明确但尚不明朗的前景开始了担忧。

“你这就出省了直接?”,说话的是胡天亮,今年23岁,于乐水铁了22年的铁哥们儿,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熊孩子。别问为什么只铁了22年,于乐水说往后倒数23年的时候,哥们儿还在上辈子受罪也说不定呢。

其实于乐水还是保守了。

也许,上辈子的罪并没有受完,这辈子还要接着受罪呢。

“可不,问我的时候说可以分配到一个离家近的城市,我就说胶东市嘛”,于乐水夹了盘子中的一个炸知了猴,边吃边说道。

“然后面试的人说可以,结果分配的时候直接去了苏省”。

看着一脸无语的于乐水,胡天亮一脸的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哈,来来来,干了这一个”。

一杯冰啤酒下肚,顿时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

“那你呢,你就打算当你的搏击教练”,于乐水问道。

“肯定不能一直当教练,现在的老板对我挺好的,最近他又整了个新店,准备让我去当店长”,胡天亮大咧咧说道,因为胡天亮是练体育出身,毕业于体育院校,在大三开始就一直在一家私人自由搏击训练馆兼职当教练,到目前为止也仅有2年时间。

对于这个发小,自从大一以后,就联系的很少,基本只有过年回家的时候才能凑一起打牌喝酒,因此于乐水虽然对他2年当店长的事情心存疑虑,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毕竟连自己的处境都还是未知状态,又有什么资格说教别人。

酒至酣处,

谈兴渐浓。

胡天亮继续说道:“不是我说,你知道现在我手底下的学员都是什么人吗?”

“啥人”,于乐水适当当起一个捧哏角色。

“都是些有权有势的家庭出来的孩子,一个女学员,你知道他爷爷是什么身份吗”

“不知道”,于乐水其实已经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了,好像几年的时间,自己所熟识的那个带有一丝狡黠,但是本质上还是老实孩子的发小产生了一丝丝的陌生与疏离感,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却忘记了这不是水,差点一口喷出来。

“她爷爷是咱们省的一个退休干部,级别很高的那种”,胡天亮神神秘秘地说道,说罢便点起一支烟,于乐水随意看了一眼,南京十二钗,看来还是挣了钱了,就是不知道让偶尔还在抽旱烟的胡叔看到,会不会抽他两巴掌。

“还有我跟你说,人家跟我说了,有什么事儿给她打电话就行”,说罢猛地吸了一口香烟,吞云吐雾间,好似房间内的二人也成了神仙。

“恭喜呀胡老板,苟富贵勿相忘”,于乐水意兴阑珊地随口恭维道,这些不要钱的好听话,他一直都是张口就来,反正不要钱,只是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的好朋友们面前表演过。

“哈哈哈哈哈,再说再说”,兴致高昂的胡天亮顺势给于乐水也递了一根儿,

“来,你也抽一支”。

于乐水摆了摆手,“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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