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门口对面就是工人文化宫广场。有天我下午回家,看到有两波人在对峙,这一看就是干架啊。我是不喜欢看热闹的,回头再误伤我,真不值当的,我长的瘦弱,胆子还小。

正当我要赶紧回家的时候,我看到了推哥也在人群中,还有以前那几个被推哥拍板砖的混混。我停下来看着他们,推哥站在前面,看那意思好像是要替几个混混出头。我很想跑过去把推哥喊出来,要他不要打架,但是我又不敢,我只能祈祷推哥不要出事......

群架一触即发,还没等我准备好观看,他们已经打在了一起。推哥勇猛无匹,似乎对方就要溃败逃跑了。正在这时,推哥这边一人突然一声惨叫,对方带刀了。双方停止了追逐,推哥护住被砍伤的兄弟,往后退了几步。

对方纷纷亮出菜刀,推哥也意识到这架没法打了,搞不好还要躺几个。推哥他们继续往后退,这时对方带头的喊了一句,砍他们,就带头冲了上来。推哥因为保护着兄弟们,被冲在前面的砍在胳膊上一刀。

推哥一看不好,转过身伸开双臂一边保护着兄弟,一边让大家快跑。推哥有意的让大家往自己铁架子车那跑,那里面有木头方子。在跑到铁架子车的时候,推哥后背又被划了两刀。

推哥的兄弟们都拿出了木头方子,和对方拼到了一起,喊叫声不绝于耳。以推哥为首的这帮人虽然战力惊人,但是木头方子毕竟和菜刀还是比不了的。木头方子除非打在脑袋或者要害伤害大一些,但是多数情况下打在胳膊腿上就差了好多。但是菜刀不一样,没砍到就算了,但只要砍到,就见血,持续掉血。而且砍到要害的话很可能对方就挂了......

推哥急眼了,回头双手抓住铁架子车就开始抡,推哥这一膀子力气不是白给的,瞬间把他们逼退好远,有的刀都被碰到了地上。

趁这个机会,推哥和几个兄弟四散而逃,对方追了一下也就不追了,骂骂咧咧一会就走了。对方这些人也伤的不轻,只是没怎么见血罢了,全身上下很多大包。

我见这些人都散了,就去把推哥的铁架子车扶起来,往他家推去。这架子车可真沉,我扶起来都挺费劲,推哥竟能轻松的轮起来......

到了推哥家,我见门没关,把铁架子车停到门旁就进了屋。我看到推哥的时候,推哥也在看着我。他似乎当时有点紧张,有点惊讶。

我很随意的跟他说:“车我给你停门口,你一会自己弄进来吧,真沉。”推哥顿了一下,对我说:“哦,谢谢,你要不帮我推回来,没准车就丢了。”

我看到推哥的胳膊还在流血,他正拿着几块纱布想把胳膊包起来,但是自己又不太方便弄。我走了过去,帮他把衬衣退下来,我看了一下他受的伤,后背有四五处刀伤,都不深,血已经不流了。前胸也有几处刀伤,伤口也都不深,没啥大问题,都好办。我把他捂着胳膊的纱布拿开,我看到估计有一厘米深的伤口,肉都往外翻,有10来厘米长......

我对推哥说:“你得去医院缝针,这个伤口靠包扎是不行的。”我话刚说完,推哥忽然很激动,我不去,我不要去医院,妈妈就死在了那里,我不去。我没想到推哥会这样说,也许他妈妈当年死的太惨,让推哥幼小的心智受到了刺激。

当时我似乎懂了,也似乎不太懂,但是他的伤口始终是要处理,不然会有很大的问题。我想了想以前爸爸跟我说的处理方式......

我对推哥说:“好好好,咱不去医院,但你自己弄不了,我给你想办法;你家的针线和白酒还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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