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洛瑜在四柱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好睁开眼睛听听窗外呼啸的苏格兰秋风。
寝室里的其他男孩们都相当默契地没有去打扰他,罗恩、西莫和迪安是因为认为这件事相当好笑,而纳威则觉得可怕极了。
“哦,我的天哪,”他的脸被吓得苍白,“如果我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我奶奶会打死我的。”
洛瑜不得不反过来安慰他,“我妈妈如果听说我做了这样的事,她只会高兴自己的书呆子儿子终于开窍了,只可惜她没办法知道。”
可现在占据着他的大脑的并不是那个丢人的吻,而是乔治提到的姑娘的名字:安娜·德·佩弗利尔。准确地说是她的姓氏,佩弗利尔,这是制造出死亡圣器的三兄弟的姓。洛瑜记得自己读小说的时候,邓布利多还是赫敏曾经说过佩弗利尔家很早就绝嗣了,更可怕的是,小说里也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这让洛瑜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就像卡夫卡笔下的小职员,某天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洛瑜原本以为自己对这个世界已经了如指掌,可是突然之间窜出来了个佩弗利尔,几乎整个摧毁了他的世界观。
邓布利多肯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勉强安慰自己,也许只是个重姓的麻瓜罢了。
洛瑜突然想到,实际上他可以看看《指南》里有没有什么提示。但这间寝室里面住着小矮星彼得,他不敢当着那只老鼠的面把自己的外挂拿出来。于是他带着不安睡着了,并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躲进图书馆里查下资料。他的梦并不安稳,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或许就是那个佩弗利尔,一直在追在他身后,好像抓兔子的猎狗。
第二天一早,当赫敏一屁股在格兰芬多餐桌前坐下时,发现平时打闹的那些男生之间少了最引人注目的那个,同时也是她最熟悉的那个。
“瑜去哪里啦?”她把自己的魔药课本摊开放在牛奶壶上。
“哈利一大早就去图书馆了,说是要躲着那些拉文克劳的女生。你知道,她们一看到他就吃吃地笑。”
“那好吧,”赫敏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却喜笑颜开,“我希望他不要第一节魔药课就迟到了。”
洛瑜误谁的课都不会误斯内普的课,因为他明白,斯内普是真的想让哈利·波特从霍格沃茨滚蛋。所以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拖拖拉拉地走进教室时,他们发现男孩早就找好了一个既能听清楚老师声音又不那么引人注目的座位坐下。不过西弗勒斯·斯内普可不在乎他的位置,无论坐到哪里,这个讨厌的老师都会把他拉出来斗一斗。
但现在洛瑜的心情特别好,并不在乎他是否会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一是因为他早就把魔药课本背得滚瓜烂熟,二是他翻了一早晨的《霍格沃茨生存指南》,终于确定佩弗利尔家在几百年前就死绝了,并不存在什么隐世高人,专门趁世界乱糟糟的时候跑出来再添一把火。
这节课斯内普竭尽全力也没有抓住洛瑜的把柄,他原本枯黄的脸涨得通红,只好到处去挑纳威·隆巴顿的麻烦。等到下课时,可怜的孩子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
“没事的,”罗恩拍着纳威的背,洛瑜安慰地说,“我刚刚在克拉布那个大猩猩书包里面放了个大粪蛋,希望它能直接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炸开花。”
事实证明这个大粪蛋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因为本周第一次飞行课上,马尔福显得极度兴奋,像得了甲亢。
“波特,”他高高在上地说,“看来你真是没有家教,和大傻瓜隆巴顿正是一对。”那些斯莱特林的学生像巨怪一样呵呵大笑。
“怎么,马尔福,你嘴里的答辩还没有洗干净么?”洛瑜反唇相讥,格兰芬多的学生也哈哈大笑起来。
眼看着教授飞行课的霍琦女士从城堡里面走出来,马尔福恶狠狠地大声喊道:“你好自为之吧,波特,可别从飞天扫帚上掉下来,就跟你掉进湖里那样。”
而这正是洛瑜所担心的,因为他发现自己对飞天扫帚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是的,他和罗恩下巫师棋几乎没有输过,跟休息室里的其他人玩高布石也总是大赢特赢,但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自己骑着一把飞天扫帚。因为他有严重的恐高症,而且学校分给他的飞天扫帚并不愿意听他使唤。
不过他瞥了一眼赫敏,觉得自己还算好的呢。
“现在大家已经熟悉了自己的扫帚,”霍琦女士说(别呀,洛瑜心想,我根本没有熟悉),“那么可以跨上它了,但大家注意,等我数到三再双脚蹬地,千万不要提前蹬,尤其是隆巴顿先生和格兰杰小姐(马尔福刺耳地嘎嘎笑了几声),一,二,三——”
幸运的是纳威并没有像个倒霉蛋似的螺旋升天,他的扫帚怎么也不肯飞起来;不幸的是洛瑜的扫帚突然发了疯,它在空中转起了圆圈,好像一个体操运动员。霍琦女士挥舞起了她的魔杖,可发疯的扫帚根本不听使唤。最终,这把扫帚完成了一个华丽的托马斯大回旋,把洛瑜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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