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校尉许骃带着李预,来到了治中从事王脩王叔治所在的营帐中。
王脩正坐在几案前,全神贯注地盯着战场地图。二人进来后,他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头都没抬一下。
“许校尉此来,有何贵干?”王脩一边摆弄着地图上代表敌我双方部队的木制模型,一边随口问道。
许骃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叔治啊叔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不亲近我。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叔驹’。”
王脩依然自顾自地摆弄着木制模型:“许校尉何出此言呐?”
许骃用手指着王脩,数落到:“你对我,既不亲近,亦不尊重。我虽不是你的直接上司,可好歹也是个领军。亲临你的营帐,你不迎接一下也就罢了,不起身行礼我也能原谅,可你居然连头都懒得抬一下,未免也太蔑视本校尉了吧!”
王脩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许骃,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许骃双臂抱胸,撇了撇嘴,说道:“得得得!算你厉害,我认输行了吧?王叔治,不是我批评你。做人,总得讲点儿礼节吧?”
王脩把视线移回地图,一边继续摆弄上面的那些木制模型,一边回应道:“许校尉,您看看,我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哪儿还有功夫陪您搞什么礼节。我一个治中从事,本来自己的事情就很多了,还要一直操心营地部署之类的军务。”
许骃恍然大悟道:“哦哦哦!营地部署,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王叔治,你这是话里有话啊!你是不是对我颇有意见?营地部署确实是我的职责,只是最近这段日子我有更重要的事,所以才在军务上稍稍松懈了一点儿点儿而已。这你就忿忿不平啦?”
王脩说道:“哪里哪里,卑职岂敢对许校尉忿忿不平?实话实说而已。”
许骃说道:“罢了罢了,本校尉大人有大量,不跟你斤斤计较。我今天来,是有正事。”
许骃用手比着李预说道:“王叔治,这位小伙子叫李预,尚未弱冠,是张俊乂校尉举荐的人才。前几天我们损失了一位都尉,让他补上空缺,先试守着。你给安排一下。本校尉还有公务要忙,不跟你斗嘴了。再会!”
说完,许骃便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营帐。
李预揖手弯腰,恭敬地问候道:“晚辈李预,拜见王治中!”
王脩抬起头,对着李预细细端详了一番,然后微笑着说道:“张俊乂校尉的大名我素有耳闻。他所举荐的人,毋庸置疑,肯定很优秀。我们这里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阿预,你先坐这儿,休息片刻。容我先忙完手头上的这件事。”
李预回应道:“诺。治中,您先忙。”
然后,李预便静静地坐在几案一旁,仔细地观察战场地图和上面的那些木制模型,并在心里暗暗地揣摩着战场局势。
一段时间之后,王脩新安排的部署方案写在简书上,并交付到传令兵手上。
王脩对着李预说道:“阿预,久等了!走,跟我一同去巡视战场。”
说罢,王脩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
李预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营帐。
王脩先是带着李预在营地四周转了一圈,把军队部署详细述说了一遍,接着便带着他向着营地东南走去。那边是一条自西南流向东北的河流。
来到河岸边,王脩指着河水说道:“阿预,这条河,叫做马颊河。河对面不远处,就是平原县城,同时也是平原国的治所。如今田楷田公则就守在这座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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