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夫,寨主怎么说?”

“没说太多,目前只是猜测,还没有形成结论,毕竟谁都没亲眼见过。”

“你怎么看?我跟武松是说不明白了,他太固执,不接受新鲜事物。”

“这个……”高阳沉吟片刻,“我倾向于眼见为实,但也不排斥道听途说广开言路。”

他起身往外走,“你们继续聊,真理越辩越明,我得先撤,晚上要给大寨主写报告,真可惜,没这事我肯定和你们多呆一会儿,长知识受教育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高阳丢下两人,去厨房找王婆拿了点吃的,回房间关上门,边吃边继续研究地图。

当晚他睡的很早,梦却很多,似乎无数张模模糊糊的脸孔围着他转,伸手去抓,又如泛起涟漪的水面,支离破碎。

接下来的几天,他还是老样子,有时间就去山上转悠,慢慢填补地图上的空白。

解宝交代过的禁区,他完全没兴趣,除了地藏庙。

因为它的位置离官道很近,好几次他都起了一探究竟的念头,但最后还是放弃。

说实话,他虽说有点英雄主义情结,但那是在他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万不敢轻易涉险,比谁都老实。

今天上午,高阳的病人是位重度狐臭的家庭妇女,人刚走,他就手忙脚乱地把窗户挨个打开,伸出脑袋呼吸新鲜空气,恰好看见施恩在院子里。

“施兄弟!”他笑着向对方挥手。

施恩听见声音抬头寻觅,发现是他,便改变方向,来到窗前。

“高大夫,你好。”

“施兄弟,进来坐会,咱俩好久不见了。”

“今天算了,你屋里的味太冲。”施恩揉着眼睛说。

“你来虎堡有事?”

“不是我,是王干娘,我来告诉她,已经找到人了,下午就能去她妹妹家驱鬼。”

“驱鬼?”高阳打起精神。

“是啊,现在的孩子真不听话,王干娘妹妹家的儿子,又跑到地藏庙玩,结果晚上回来就不行了,恶鬼缠身。”

“兄弟,你说恶鬼缠身是啥意思?他生病了?”

“不是生病,是被鬼附身,”施恩忧心忡忡,“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你信吗?”高阳反问。

“不好说,可我相信有种力量,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的确在潜移默化地影响我们,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宛若天罗地网,到头来谁也跑不了。”

“施兄弟,还是你深刻,就算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些哲理。”

“让你见笑,我看的东西多了,有时爱瞎琢磨。”施恩腼腆地说。

“不过万一,我是说万一那孩子是生了病,也许我能做点什么。”

“术业有专攻,”施恩的态度坚决,“你最好不要插手,这是道长的专业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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