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节被捏得咔咔作响,仿佛骨头随时都会断裂一般,钱璟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熊熊燃烧。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低沉而愤怒的咆哮:

“她怎敢如此行事?孤对她,难道还不够好吗?”

跪在地上的竹音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战战兢兢地顺着他的话回道:

“殿下对她的恩情,真真是日月可鉴。

想当初,在琅琊,若不是您挺身相救,只怕她早就身陷海盗窝,成为那些恶人的玩物,任人随意采摘践踏。

哪能安然无恙地住在东宫之中,享尽荣华富贵?”

说完这番话后,竹音偷偷瞄了一眼钱璟,见他脸色阴沉如水,便赶忙垂下头来,不敢再看。

一时间,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沉默片刻之后,钱璟突然冷冷地开口问道:

“那依你之见,她犯下此等大错,该当何罪?”

这可是一道不折不扣的送命题。

竹音在心底暗暗叫苦不迭,开始迅速地斟酌,如何回答才能既不得罪太子,又不至于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位柳姑娘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堪称倾国倾城之色,实乃世间少有的绝色佳人。

太子殿下一见倾心,视若珍宝,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宠溺呵护。

然而,这位柳姑娘对于太子殿下的一片深情竟然无动于衷,甚至还背着太子与一个平民男子暗通款曲,不惜冒险溜出宫去与其私会。

照理来说,这样的行为确实应当受到严厉惩罚。

可话又说回来,当今圣上龙体欠安,已经命太子殿下代为监国,处理朝政事务。

用不了多久,待老皇帝龙御宾天之后,太子殿下便可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君临天下。

保不齐柳姑娘看在这滔天的权势上,又会回心转意。

届时,枕头风一吹,翻起旧账,那今天胡乱出主意的人,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到这里,竹音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

就在竹音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

江芷棠磕磕绊绊地追出来,娇弱地扶着门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抽泣着问道:

“你方才说什么?在琅琊的时候,小满他,差点被海盗给抓走了?

那艘船挂着的旗帜是不是白色的狼头?”

此刻的江芷棠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似的。

那副楚楚可怜、弱柳扶风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然而,钱璟却只是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沉声道:

“你身上有伤,这外面风大,你这般吹风只会加重伤势。

还是快快回去,安心静养才是。”

说着,他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侍女赶忙迎了上去。

可江芷棠一心牵挂着柳小满的下落,哪里肯就这样乖乖地被侍女架着回屋。

她挣扎着,喊道:

“你不是太子吗?可否帮帮我,找到小满的下落,好不好?”

听到这话,钱璟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直恨得牙根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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