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昨日长留街上的那名凶犯,是文丞相的妻弟?怎么可能?”

“当街杀人固然是罪过,但既是权贵庇护的人,稍加运作,便也就那回事了……就是算他倒霉,遇见了你!”

边不逾笑了笑,转而卖了个关子:“你可知那人为何当街杀人?”

元戥心里也很奇怪,那人被自己拿刀抵住脖颈时,竟悍不畏死,说是死侍就罢了,偏偏是个关系户?

若说其中没什么蹊跷,他可不信!

“别卖关子了!”

边不逾一脸神秘:“这文忠泰的妻弟名洛川,说是完全依附文忠泰,倒也不尽然。”

“京城的芝麻官多如牛毛,但顶尖的权贵里倒也没有姓洛的家族!”

接过边不逾递过来的水,元戥抿了一口,若有所思。

“不是洛川的家族,洛川是个上门女婿,你猜他婆娘是谁?”

“你讲话这粗俗劲什么时候能改改,我们怎么说也是京城有名的世家!”

边不逾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张端慈知道吧!张端慈的孙女,前年定了亲,许的人就是这洛川。那张家的孙小姐叫什么名字来着?张……张芝唯?”

张芝唯?元戥怔了一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扎着双马尾蹦蹦跳跳,叫自己小哥哥的身影。

他自小因体质的问题,在张端慈家住过很久。张端慈平日忙着在太医院和皇宫间奔忙,张家几个儿子也都各自有自己的活计,他这么一个年幼的世子,那些仆俾之类的自然也不敢接近。张芝唯是他在张府唯一的玩伴……

不过他今年过了生辰才十四,张芝唯也只不过十五,虽说是年纪许人家,但那洛川怎么看也是个大龄疯子,怎么配得上那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

想起那个眼睛里藏着小鹿的姑娘,他不由得露出一丝暖笑,但一想到洛川,眉头却又紧皱了起来。再怎么看不上那凶犯,他也是旧时好友的夫婿,自己这是让别人还未成亲,便成了寡妇?

夭寿了夭寿了!

元戥此刻很犹豫,他父亲元拓除了大将军的身份外,还是启辰唯一的一字王,他作为元拓的第三子,本身也有爵位在身。以他世子的身份,别说只是杀一个当街行凶的人,就算是杀了一个有品级的官员,宣抚司的人也不敢拿自己怎样!事情的关键在于……杀到了熟人头上,不说自己和张芝唯幼时的情谊,张端慈也是救治过他的人。

这么想来,事情着实是很难办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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