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没被正面回答问题,徐景澜握着筷子对着徐秉壹的脑袋一敲,十分严肃:“诶,别逃避问题。”

徐秉壹坦然笑着说道:“我知道,我是个没头没脑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还懂得运动使人快乐这么简单的名言,不然你以为我每天去训练干嘛?”

他的解释说得过去,徐景澜放心地叹口气:“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礼拜六我会来一场直播。”

“哦对,那个鞋厂老板还没走吧?他不急着走吧?”

“你也要找他进货?”

“不是啦,我有别的事。”

又一夜之间,学校的人对望月桥了解得更多了,对其的议论也再次发酵,其中三班尤为激烈。

“你是说邱凌成了混混?”

“那不然呢?大晚上跟一帮男生出去喝酒,还骑摩托车,一帮男生诶,就她一个女生!”

“难怪一直没来学校,毕竟做了这种事,怎么都会觉得丢脸。”

“你看她,她跟邱凌很熟,说不定知道得更多!”

“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唉呀,她们俩的关系很近的,邱凌都这样了,我看她也难说。”

姜庭看了眼窗边的一男一女,清楚他们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虽未把情绪放在脸上,可心里还是感到不适。

不只是因为他们带有偏见的看法,还有那个“她”字。

很多时候,“她”似乎多于“姜庭”的存在。

“这张手抄报是谁哒?”

“好像是她的。”

“她叫姜庭,是不是画得很好!”

那时邱凌举着手抄报,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让姜庭有了存在的感觉。

有些时刻,邱凌就是她的避风港。

可避风港也有漏雨失修的时候,避难者不能再一味地寻求庇护。

一下课,徐秉壹大摇大摆走进了一班,他瞄了一眼沈嘉实的桌面,还是那张带有鞋印的卷子,一道题都没动。

他嘴角上扬,幸灾乐祸起来:“喂,就为了区区一个鞋印,你连作业都不写了啊?沈嘉实你怎么了?学坏了啊?”

他们是对门,又是一个学校,徐景澜常拿他跟沈嘉实做对比,难得找到阴阳怪气的机会,他是高兴坏了。

然而,沈嘉实情绪平淡,注意力压根没在他说的话上。“没什么,我把答案另外写在一张纸上了。”

徐秉壹收起得意的笑,回归正题:“行了,我误打误撞找到鞋厂老板,顺便问了一嘴,上面的‘1018’是他儿子的生日,好像是为了留作纪念。”

“生日……”沈嘉实欲言又止,将卷子放进了抽屉。

“话说,之前那个跟你作伴的,我怎么一直没看见他啊?”徐秉壹疑惑表情,原地转了一圈,手指向窗边,“我记得他的位子就是那儿吧。”

他的目光定在窗边第三个位子,双眼一眯,挑起眉来:“那不是跟你一块在办公室的女生嘛?你们两个好像也蛮熟的啊,是不是之前也认识?”

沈嘉实则是一愣,诧异地问:“啊?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行了吧,我都看见你们走在一起好几次了,还有那回你帮人家出头我也看见了,你不是从来不多管闲事。”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关系…还不能随便问问啊?”面对沈嘉实的似笑非笑,徐秉壹战术性后仰,算是怕了,“不过我算是发现啊,你对‘以前’这个词很抵触诶,发生过什么啊?”

沈嘉实被问烦了,反而以威胁的语气说道:“再问一句,我就跟你绝交。”

“好好好。”

徐秉壹本就长得高大,再加上生了一副凶巴巴的皮囊,一进门就有数双眼睛直瞪瞪地盯着。

“诶诶诶,徐秉壹又来了,沈嘉实是摊上麻烦了。”

“咱要不告老师去?”

“你以为小学生呢,喊老师有什么用。”

听边上的人这么说,姜庭很好奇,她回头朝斜后方看,那人的身后是长了眼睛,下一秒便与她对视上,无神的目光透露着杀气,随时都要上来干一仗似的。

一道人影盖过了刹那间的微妙气氛,周茉兴冲冲地跑过来占了前座。

“嘿姜庭,你知道嘛?林楚玖住的小区就跟我家隔了一条街诶,几步就到,真是巧透了……”

姜庭苦笑:“其实我知道她家在哪儿,我跟林楚玖读过一个小学,连续三年都是同班。”

“什么?我去,这是什么孽缘!那她是不是从小学开始就这么嚣张跋扈啊?”

“那倒不是,就是相比其他小孩,比较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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