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初闻言,笑道,“看来司祭和佛法有缘,原先可有信奉什么宗教?”

暮翎绾不敢大意,她心绪百转,摇头道,“并无,只是……”她话说到这里,故意一顿。

岂料问初并无反应,只是捻着手中的佛珠,静默的等暮翎绾开口。

暮翎绾压下心底的疑虑,道:“只是比较感兴趣罢了。”

问初闻言,点了点头。

接下来,问初只是交代了一些明日早课的事,条分缕析,他语速极慢,但暮翎绾全程听下来,依旧专心平静,并未露出不耐神色。

结束后,暮翎绾起身,面对着问初,再行一礼。问初身体极瘦,着那袈裟与身体间留有空隙。

她目光朝下,陡然看见问初背上的似有几道青色纹路,看不真切,她想再看,却发现问初不知何时已看向了自己,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寒意。暮翎绾回眸,下一刻,问初又恢复平静神色,眼眸入止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暮翎绾的错觉。

暮翎绾转身,下一秒身后再度传来声音,“几日后圣上会举行秋猎,你就和南浔跟在我身侧吧。”

暮翎绾压下心底的疑惑,“是。”

暮翎绾一连在阁中呆了数日。直到皇帝再度宣传暮翎绾觐见。

一上来。

“臣暮翎绾,叩见陛下。”暮翎绾俯身。

“司祭免礼,裕德瑞,看座。”

皇帝低着头,手中执笔在写着什么。

“司祭在青詝阁住着,可还习惯?”

“承蒙陛下关心,阁中吃穿用物皆不缺,仅一个青詝阁便如此富丽堂皇,大珉地大物博,比臣原先在朝和过得日子,还要舒适许多。”

萧胤闻言,哈哈一笑,道:“如此便好,那便安心住着,若有缺的,同内务府说。”

暮翎绾知道这不过是句场面话,但还是毕恭毕敬道:“谢陛下。”

皇帝又叮嘱关切了几句,便让裕德瑞把她送出了殿门。萧胤做到这个份上,算得上给暮翎绾面子了。他这么做,一来可抵住悠悠众口,彰显皇恩浩荡,二来和第一次见暮翎绾相承启,算是恩威并施,笼络人心。

暮翎绾出了殿门,沿着廊腰缦回,一路向前。她多日没出门,回去的路故意没坐轿辇,只让时至跟着。她有意借这个机会熟悉宫中地形。青詝阁就在皇城内那条玉水河对面,走小半个时辰便能到了。

暮翎绾抬步绕过御花园,却见不远处百花齐放,热闹非凡。

多事之秋,这宫里暗流涌动,不该管的事她不会多做过问,她转过头,抬步要走,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瑾卿。

暮翎绾停下脚步。时至疑惑的看了一眼暮翎绾,随后目光朝着暮翎绾看的方向移去。

“诶?前面来的时候,我听说皇后在宫里面办百花宴呢。”

暮翎绾看着场上的世家贵女,她估摸着整个玘云有头有脸的大家小姐,大概都在这了。她闻言一笑,“这哪是百花宴。”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皇后给白瑾卿操持的烟缘宴啊。

白瑾卿今日一袭月白长袍,身如茂竹。发冠束起,眉若远黛,日光衬着肤色皙如白玉。

白瑾卿是皇后带大的,仪态比起皇子龙孙都不会差,甚至因为在世的几个皇子最大的也不过八九岁,与同龄人相比,白瑾卿如今在玘云的身份地位,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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