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受托者也是这样的人,那何愁她走不上同样凄凉的道路呢?”

“据我观察,这个受托人,虽然对我非常狠毒,但对同类,却表现得十分友善。”

它不应,又转而问:“有智慧的生物,最藏污纳垢的地方在哪里?”

伍叁肆陷入了沉思。

因为有了和谐和秩序的概念,人类这种族群最是习惯整洁,将自己的表面收拾得一尘不染。

污秽不在外皮,那就在内里了。

它猜测道:“是肠?是胃?”

“是脑,是心。”5968道,“那里窝藏着他们最污浊的想法,最阴暗的心思。将他们的心和脑剥开,将看到无限的卑贱和恐怖。在这两处,即使是最下等的系统,也远比人类干净。”

在这两个系统进行着类人般具有哲理的对话时,野猪的尸体已经被岁星一家人抬回了院中。

赵春芝看见岁星沾满血污的衣服,惊道:“出了什么事?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岁星应道:“这是野猪的血。”

“我们家小星就是有能耐。”闻言,赵春芝毫无怀疑地放下心来,她迫不及待走向野猪尸体,绕着它庞大的身躯转了两圈,满脸喜色,“这得卖不少钱。”

她对伤势问询的重拿轻放,不仅让岁星看到了她潜意识里对待原主的态度,也让岁星陷入了另一重思索:为什么她竟然会顺理成章地觉得自己的女儿能打赢野猪?是原主一贯的好运带给她的错觉,还是——她知道原主会武功?原主的武功又是怎么回事?

按理而言,她应该会继承部分关于武功的记忆,但是直至现在,就算努力回想,都一无所获。

她与那些回忆之间,如同隔了一片浓稠的迷雾,每一次尝试想抓住稍许模糊的影像,都如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盲目伸手,只能触碰到虚空。

但是她又能确认,原主并未失忆过。

在她思考的间隙,理所当然觉得与野猪无缘的王月娥正在岁朝带回的背篓前观察,当她发现里面竟然放着一株小灵芝时,不免喜出望外,伸手就想将它拿出。

岁朝一转头便看见了她的动作,情急之下,她大声脱口而出:“别动!”

院中人都被她的声音吸引了视线,王月娥僵在原地,不明所以。

岁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背篓前。她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不免放缓了语气:“娘,我来处理这些东西,里面脏,你一会儿还要做饭,别沾手。”

王月娥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缩回手,应下:“好。”

岁星瞥了一眼背篓里静静躺着的灵芝,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她知道岁朝对原主极为愤恨,她也知道那灵芝上有毒。

只是不知,岁朝究竟从哪里取得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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