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随着萧望舒走下车架，从车的四架四马之乘中亦走下来四人，他们不约而同全部行至萧望舒身后站定。

那四人皆是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然眉间目色，面相各不一样。

由左至右，最左者乃是天子第一子萧澜鸿，当今秦王，其明眸皓齿，美如冠玉，然其眼神锐利如鹰隼，里间寒光，令人胆寒。

居二位者那，乃是天子第二子萧澜熙，当今誉王。其龙章凤姿，端方持重，然唇角上挑，眉眼温和，可见其平易近人。

居三者，乃是天子第三子萧澜渶，当今贤王。其面容清瘦，色若春晓，双眸间仿佛藏有哀愁，使其平添一分忧郁。

居四者，乃是天子第四子萧澜渟，其面容清朗，眉间英气稍有稚嫩，然其目光如炬，嘴角紧抿，使人可信其坚韧。

萧望舒领着四人踏上阡陌，走过百官，直达祭祀台坛。

台坛上设有祭台，齐备猪、牛、羊，三牲，还另备有一酒壶，一酒盅。台前是一香炉。

萧望舒带领四子，于香炉前站定。

礼官高呼：“吉～时～到！”

宦官适时递上三炷香，萧望舒点燃香炷，插于香炉。宦官拿起酒壶，满上酒盅，递与萧望舒。

手持酒盅，萧望舒向天揖礼，诚恳高呼：“望天佑我大燕，风调雨顺，百姓得五谷丰登！”

说罢，将酒倾倒于祭台前。

百官揖礼，齐声高呼：“望天佑我大燕，风调雨顺，百姓得五谷丰登！”

礼官呼：“耕～田～地！”

萧望舒在前，四子次之，他们转身走下台坛。

“天子亲耕！”

脚踏松土之间，萧望舒从宦官手中接过御耒，于籍田中三推三反。

“王子耕！”

萧望舒退开，四位皇子上前，由各自侍从递上耒耜，于籍田之间五推五反。

“百官耕！”

四位皇子退出籍田，自有侍从手持耒耜上前换下文武百官手中玉璋，文武百官于籍田之间九推九反。

天子、皇子、文武百官尽皆耕作完毕，接下来便是：

“庶民耕！”

庶民持耒耜，犍牛驾铧犁，千亩籍田间，一片忙忙碌碌，蔚为大观。

天子观之，甚为欣慰，遂向天下宣布：“新春伊始，天下春耕！”。

于是百姓纷纷欢呼喧嚷、击鼓舞蹈，天地一片欢乐祥和。

忽然疾风起，混乱生。

只见周边山林只见涌出无数黑衣蒙面之人，他们手持利剑，冲进百姓之间，不分男女，不论老少，逢人便砍，须臾之间尸横遍野，讴歌吟诵之声变为哀嚎哭泣。

阡陌之间的士兵立即反应，手持雪戟冲入郊野，着手与蒙面人厮杀。

然而百姓多如牛毛，在双方厮杀之间难免被错误伤及，于是抱头乱窜者众，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与百姓的惨状形成鲜明对比，籍田边的天子与文武百官仍整齐有序，然而他们的情绪却并不如站位那般稳定。

天子籍田，竟有人当众砍杀百姓，对于此事，文武百官有的惊讶，有的疑惑，有的镇定，他们列定于天子身后，议论纷纷。

而四位皇子也是神色各异。

“何方逆贼如此大胆！竟在天子籍田时，当众砍杀百姓？”

说话的是四皇子萧澜渟，只见其目视前方，怒气冲冲。

比之四皇子的怒气，二皇子则多了五分焦急与担忧，他行至萧望舒身前，行礼请求：“父皇，此番情景，我天家怎能袖手旁观！儿臣请旨，前往捉贼，与百姓共进退！”

“我也去！”四皇子大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