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招呼奶娘过来照看东门阅澜,从婴儿床里抱起女婴,跟商拓恒一起出了门。
来到书房,刘姨看到五位医师和护士还有管家年如意都在,知道这次事情的重要程度。商拓恒看着一屋子的人有些艰难的开了口:“请大家帮我一起原一个谎。”
众人一听纷纷不明所以,只有管家年如意坐在一旁脸上的表情没有疑惑只有平静。商拓恒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是对着吴医师问到:“吴医师,有没有一种病,会让新生儿死亡?”
吴医师认为这是商拓恒在紧张刚出生的孩子,于是想了想说道:“新生儿颅内出血,是常见的一种脑损伤,由于产伤和缺氧引起,是造成围生期新生儿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商拓恒听到吴医师的话又问:“夫人在生产时,之前发生过的胎位异常是不是会导致孩子缺氧。”
吴医师回答到:“胎位不正,确实容易导致产程迟滞,过程可能造成胎儿严重缺氧,缺氧除了造成窒息,也可能导致胎儿脑部受损、身体受伤等并发症。就如同我前面说的那样。”
吴医师突然有些弄不明白商拓恒问这些到底是不是在关心自己孩子?可夫人生下的孩子很健康,虽然生产时发生了胎位异常的危险状况,但孩子已经通过刨腹产手术顺利生下来了,她也检查过孩子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怎么商拓恒这个时候却在关心这些事。
屋子里一片沉默,大家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比进来这个屋子前更紧张。商拓恒沉默良久,再次开口时,语气决绝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到:“就以这个理由,告诉夫人,这个孩子死掉了。”
五位医师和刘姨听到商拓恒这句话,都觉得很震惊。他们知道商拓恒不可能是开玩笑讲的这话。可是理由是什么?他们都不敢向商拓恒发问。而在刘姨怀中睡着的小婴儿好像也感受到了似的,既然哇哇大哭起来,小小的脑袋在包被中使劲晃动。
商拓恒看孩子哭了,心中泛起疼痛,他想抱抱孩子,安抚孩子,可怎么也伸不出手。最终在刘姨的拍哄下,小婴儿再次睡着了,只是两个小眉头紧皱在一起,看上去好像是生气又好像是受了委屈。
商拓恒在众人的震惊和疑惑中再次开口:“做这个决定我非常痛心,这是我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有这个孩子在,日后可能会导致商家基业覆灭,商家成立的这番基业也相当于是我的另一个孩子,我在它身上倾注了几乎全部的心血,所以请大家理解我的苦衷,帮助我瞒着夫人。拜托你们了。”说完商拓恒居然朝着对面的大家俯身鞠了一躬。
众人在又一次的震惊中请商拓恒快起身,他们可受不起平山市首富,拓商集团的执行董事这样的大礼。再说平日里商拓恒大忙小忙的没少帮助他们,如果离开商家他们不知道去哪里找更好的归宿。纷纷表示会帮助商拓恒。
只有护士中年龄较小的那个心中怀有不忍,她没成家,也没谈过恋爱。但她明白好好活着的孩子被说成死了,这让做母亲的听到会如何的难过伤心。她家虽然穷,但她母亲告诉过她“人穷志不穷”,不能做昧良心的事。
小护士在心中挣扎着,犹豫着应不应该瞒着夫人这件事。可她又想起,来到这里工作挣得那些钱,上次她给她姐姐打了五万块钱,姐姐高兴许久,还夸她出息了。她又用那些钱买了许多以前没穿过的漂亮衣服,还给父母都换了最新款的智能手机。有些年轻女孩终究还是难过“物欲”这一关。在几番纠结中,最终她还是同意了隐瞒实情,但她心中的愧疚一点不比商拓恒心中的愧疚要少。
见众人答应了,商拓恒的心暂时放下,人也跟着变得有些颓废。众人各怀心事的退出了房间。商拓恒低声吩咐着年如意安排接下来的事。
年如意是除其他人外最早知道这件事的人,震惊之余很快就如常,他是识大体的人,做事常常以大局为重。再说他一个商家的管家,就算他真说什么,也左右不了主子的意见。年如意按照商拓恒的旨意去办接下来的事。他看着抱着孩子的刘笑娟,他和刘笑娟都是同一年来到商拓恒这里做事的,他今年三十九,刘笑娟四十五岁,一起共事多年,相互之间的配合度也很高。只一个眼神刘笑娟就明白了年如意的用意——他们该出发了。
刘笑娟在听到商拓恒跟她说要把孩子送走时,她心中带着不忍发问:“阿恒,真的要如此吗?你考虑过这么做,澜儿的感受吗?她会为此做出什么事。”
商拓恒答着刘姨的话:“送去福利院还能活,送去别的地方这么小的婴儿得不到良好的照看也是个死,澜儿那以后我再慢慢跟她解释。”
比起这个孩子来,刘笑娟更心疼的是东门阅澜,她家生的也是女孩,她女儿跟东门阅澜同岁,已经成了家,孩子都三岁了。可能是因为成了家忙于家庭的缘故,跟家里联系的就少了。更别提见面,有的时候过年过节只打钱过来也见不到面。
反到是东门阅澜对她是真心好,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先可她吃,还会经常陪她唠嗑。从不把她当下人那般对待,倒像是对待亲人那般热情。所以她打心底里把东门阅澜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对待。“真心换真心。”这些年在商家服侍的日子,她过的也是自在开心。
此时,她也是真心为东门阅澜担忧,怕东门阅澜因为知道这个消息受不住打击。她看着低头趴在办公桌上的商拓恒,知道商拓恒是在哭,只是不想被别人瞧见他的脆弱。刘笑娟心中也跟着泛疼。可她没再言语,抱着怀中的孩子跟着年如意一前一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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