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别这么客气,对了,老秦,你知道蒋羽涵家住哪吗?”

“呃,怎么了?她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去。”

“怎么回事啊?你招待客户怎么还把她给灌醉了?她酒量不好,你别逼她。”

老秦有些埋怨的语气,我挑了挑眉毛,暂时没有计较,只是说道:

“好了,你先别管这个了,你知道她家地址吗?”

“念儿,这你应该问人事部啊,员工住址他们都知道。”

“老秦,”我顿了顿,沉声说道,“是蒋羽涵跟我说你知道的,所以我才问你。”

电话那头传来了老秦剧烈的咳嗽声,我有些心疼,可是一想起薛凌,我忍住了那些关心的说辞,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好吧,我发你手机上。”

“行,你注意身体,别硬扛着,吃点药。”

“嗯,知道……念儿,没别的事儿我就挂了啊。”

“老秦,”我叫住了他,咬着嘴唇,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曾经的我们。良久,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嘴唇嗫嚅了一下,那些我气冲冲想要质问他的话也只汇成了一句,“薛凌回来了好好和她聊聊,别赌气,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好吗?”

老秦没有第一时间说话,电话那头是他沉重的呼吸声,紧接着又是几声咳嗽,才听到他笑了一声:

“念儿,那个赌气的人,是我,还是她呢?”

“……”

我们在彼此沉默中挂断了电话,那个赌气的人,也许是老秦,也许是薛凌。一个是现在,一个是过去。可是。这所谓的“赌气”,是我臆想出来的,是基于少部分事实和大部分猜测臆想出来的,而我也相信这所谓的“赌气”,不会是全部的真相,正如我说给老秦听的,是忠告,是劝诫,也是我满怀真心的挣扎与希冀……

……

所谓的蒋羽涵的“家”不过是她在外面租赁的房子。由于国贸部成立的有些晚,所以公司的宿舍已经满员了,蒋羽涵也只能在外面和别人合租。不过,正是因为合租,所以租金并没有那么贵,公司给她的补助倒也能让她平去不少租房的钱。

这里是北京之北的天通苑,是世界上最大的“小区”。停好车子,给代驾结了账,我搀扶着蒋羽涵来到楼道一层。

一梯多户的建筑结构让每一层都显得有些拥挤,蒋羽涵醉得有些厉害,整个人都倒在我的怀里。我本可以直接将她抱起来,但是这个动作太过暧昧,无论如何也是不合适的,所以我只是勾住她的臂膀,然后向着她所在的那间屋子走去。

毕竟是女人租的房子,我虽然在蒋羽涵的包里找到了钥匙,但是不确定此时房间里有没有人,所以一定要注意分寸。想到这里,我轻轻地敲了敲门,站在门口喊道:

“您好,请问家里有人吗?”

我扶着蒋羽涵在门口静静地等着,耳边只剩下蒋羽涵带着酒气的呢喃,半天都没有人开门。我换了个姿势扶着她,拿出钥匙正要往钥匙口里插,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句弱弱的声音:

“谁,谁啊?”

我心说这姑娘大白天在家里睡觉呢还是咋滴啊,怎么这么慢?来不及多想,我赶紧说道:

“你好,我是蒋羽涵的同事,她中午喝多了,我把她送回来了,麻烦你开下门。”

“你站在门眼处,我看一下是不是蒋羽涵。”

我撇了撇嘴,一把掰过蒋羽涵的脑袋放在门眼处,喊道:

“看清楚了吗?货真价实的蒋羽涵,假一赔十。”

门那头传来两声偷笑,然后门锁处传来了解锁的声音,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探出头来,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说道:

“你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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