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冲着他们的背影喊了一句:“大过年的,挣钱也得要命啊。你们不会每一次都这么幸运的。”
季总和贾勇向警察道过谢,送走了警察,回到车上,发现司机仍然脸色煞白,无精打采地趴在方向盘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驾驶员的座位。
贾勇一看司机的眼神,就跟季总说:“别让他开车了,他刚才吓坏了。我把王晗的弟弟叫来,让他送咱们去天津。让司机师傅缓一缓自己回家吧。”
季总看看司机,对他大声说:“我们另外找一辆车,你不用送我们去天津了。你自己能回去吗?要不要我再找人来接你?”
司机木讷地摇了摇头。
季总说:“他确实吓坏了。不能开车了。你叫王晗的弟弟来吧。”
贾勇用季总的手机呼了小五,没多长时间小五就赶了过来。
贾勇和小五把奥迪车上的东西卸下来,装到小五的红叶面包车上。季总又嘱咐了司机,交待公司车队队长关注司机的情况。都安排好后,季总才上了红叶面包车。
贾勇和季总并排坐在司机座位后面的一个两个人的座位上。好长时间,季总都一言不发。
贾勇说:“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闭会儿眼睛。时间还早。”
季总说:“眼看就过年了,赶上这么一档子事,是不是有什么预兆啊?”
小五从后视镜里看着惊魂未定的季总说:“没事儿,大过年的,赶上碰瓷的了。这些人从外地来,到北京来讨生活,没挣到钱,又没脸回去,只能走这一步险棋。他们是相中了您那辆奥迪车了。您坐我的车尽管放心,不管是机动车还是行人都躲着咱们走。”
季总并没有受到小五鼓舞,她喃喃自语道:“会不会是我姐姐熬不过去这个年了?”
贾勇忽然想到什么,他问小五:“五哥,薛纯做的挂坠还有吗?”
小五嘿嘿一笑说:“巧了。昨刚做出一个弥勒佛挂坠,薛纯让我带给你。”
小五手握着方向盘,歪趔着身子从皮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贾勇。
贾勇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大拇指大小像奶油一样温润的羊脂玉弥勒佛挂坠。
贾勇说:“季总,我知道你是无神论者。送给您压压惊。您就当喝一杯降压茶吧。”
季总接过锦盒仔细看了看说:“材料和做工都是上乘。料也用的足。”
贾勇说:“这是用广交会我们接的那个羊脂玉佛造像业务的下脚料做的。这个羊脂玉料确实是上上之选。我问过好多工艺大师,他们都说好多年没有见过这样好的羊脂玉料了。做这个玉坠的师傅,就是在世界工艺美术大会上那个做木刻表演的薛师傅。羊脂玉佛造像也是他的手艺。”
季总把锦盒还给贾勇说:“这么好的东西不可多得,你自己收起来做个纪念吧。”
贾勇说:“我们九个外贸员都是您培养的。现在我们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那天我和韩健、胡兆宇、魏振商量,做个纪念物,给大家留个念想。我请薛纯师傅给每个人都做了一个羊脂玉挂坠做纪念。我们九个人的聚散因缘由您而起,您也应该留一个做纪念。”
季总从锦盒里取出羊脂玉弥勒佛挂坠轻轻摩挲着说:“是啊,我把你们九个人聚到了一块儿,又把你们派到世界各地。聚散因缘皆由我起。来,帮我带上。”
贾勇帮季总系好挂坠,然后宽慰季总道:“您是太累了。平时就工作紧张。今天一大早就搬家。搬完家也没有休息一下就往天津赶。您累了。您休息休息吧,快到的时候,我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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