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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阙成功上船后,消息便飞鸽传书给了褚灵媛。褚灵媛心下盘算,最迟今夜出发,才能将张阙的行程缩到最短。檀邕阿母此前若不来,就只能另找机会。

司马茂英和九公主去靶场不久,今早赶到的曹颜阿母已来拜见。言谈间很是属意杨氏三房四娘子,若是别家还可请杨氏从中出面,属意杨氏,还想请零陵王妃做个媒。

褚灵媛笑说,好啊,只要他们彼此属意,我无有不成全的。只是你是想立马就将这桩事做成,还是从中递话,徐徐图之?

曹颜阿母说,若是往年,自是希望立马做成。只是今年,若春日宴还未开,便定了婚事,怕有躲避公主之嫌。再有,颜儿,我已问过,说全凭阿母做主,杨家三娘意下如何?还不知,还请夫人周全。

褚灵媛笑说,别的房还好说,那三房随她阿母,最是刚烈,是要探探的。

送她走后,沈嬷嬷疑惑说,杨四娘子不是已有意舅父家?

褚灵媛笑笑,说,是她使的计,定是颜儿看出九儿就是九公主——宫里闹了一场,九公主送到我这,曹氏必也是知道的。春日宴上,公主择婿,曹氏排不到前头,只不要太过出头。若我私下替九公主保媒,她拒又不敢拒,留又不想留,就麻烦了。

沈嬷嬷说,呀!难为她能算得这样精。

褚灵媛说,男子汉们不济的门户,谁家没个算到头的娘子?曹氏如今的台面、人丁,有个曹婕妤在宫中也就罢了,搅和进权势的漩涡,无论是陛下、还是四大辅臣,谁的拳头,他都吃不起。

正说着,杨老太君兴冲冲地便来了,进了屋,关上门,小声说,邕儿和九公主,已安排成一队,一起打猎了。

褚灵媛扶她坐,笑说,谢老太君成全。

杨老太君激动地拄了拄杖,说哪来的谢?夫人分明是在救我!你看,离春日宴还有几日?才来了几户?那王氏二房前几天报信说娘子病在路上,第一天恐怕赶不上了。

褚灵媛说,那谢氏?

杨太老君扑哧一笑,说,即将与彭城王完婚的彭城王妃,亲自来!

说完,两人笑了一回。

沈嬷嬷给她们添茶,一脸疑惑,也不好问。

杨老太君笑说,墨君没有想过来吧?

沈嬷嬷笑说,奴婢愚钝。

褚灵媛说,她虽未与彭城王正式完婚,也无法违逆长公主,但名分早定,做为八公主、九公主的阿嫂,婚事上是可参言的。长公主对世家之事又不甚熟悉,她自不会让公主们选出阻碍她谢家的驸马来。

杨老太君又和沈嬷嬷笑说,还是你家夫人这招釜底抽薪管用。她又看褚灵媛说,虽是险招,也是绝处逢生。

忽然,外面有人连连惊呼之声。褚灵媛和杨老太君忙到屋外去看,原来是起了雾,还夹了一点蒙蒙细雨。盛放的桃花在雾间穿梭,明明是雾在动,却像桃花在奔。

杨老太君说,呀,偏偏打猎的时候起雾。

褚灵媛笑,扶她进屋,说,恐是老天爷在成全呢!

浓雾漫到猎场,九公主眼见雾像一道帘幕,徐徐将树木都遮上,只身边的檀邕还清晰可见。原离他们有几丈远的女骑师向他们聚拢过来,一个女骑师下马,以防万一,将九公主的马绳拴到树上。

檀邕问,可带有骨哨?

女骑师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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